祝星憐真是被氣笑了,他氣的甚至手都在顫抖,咬緊了牙關卻還是強撐出一抹笑容,“你還真是不要臉。”
“難道你忘了,你跪在我的腳邊,痛哭流涕,求我送你去醫院的事情?”
随流光:“是嗎?應該不會吧。”
祝星憐:“那你說,你做了什麼?”
随流光突然傾身,越過桌子俯向祝星憐,“我确實不記得做過什麼了,但看你這樣……”
“難不成是我非禮了你?”
她擡手去摸祝星憐的側臉,去被後者無情拍掉了手腕。
“好了,又因為什麼發脾氣,誰惹你了?”
祝星憐不語,她笑着,“如果真是我非禮了你,我會負責哦~”
祝星憐從沒見過這麼無恥的人,“你還真是想的美。”
随流光點頭:“我想的美,你長得美,我們很有共同點啊。”
“……”
“我去洗個澡,你先自便。”
随流光說着,起身從衣櫃裡撈出自己的衣服,轉身去了衛生間。
這樣被人無視,祝星憐簡直氣的頭頂冒煙,他的拳頭攥了又緊,緊了又松,來回反複,喘氣都不順暢了。
虧他這幾天滿腦子還在想怎麼處理這件事,結果罪魁禍首已經忘得幹幹淨淨了。
她怎麼能這麼沒心沒肺,怎麼能這麼無恥,這麼變态,這麼不尊重别人!
随流光洗完澡出來一看,屋子直接大變樣,病床都給人踢翻了。
“……”媽呀,脾氣大的,幸好打不過她。
祝星憐抱臂站在窗邊,總算是喘勻了一口氣。
他看向随流光,對方一頭烏黑順滑的長發散着,披在肩頭,平白多了幾分冷豔的味道,但因為看向自己的神情是溫和的,竟讓他覺得有些溫柔。
他的心不受控制的鼓噪了兩下,随後撇過腦袋,安靜的看向落地窗。
随流光無奈的歎口氣,彎腰把床和桌椅沙發扶起來,撿到地上的枕頭時還有些樂呵,于是就笑出了聲。
祝星憐永遠搞不懂她在想什麼,一臉嫌棄的看向随流光:“你傻笑什麼?”
随流光拍了拍枕頭,将它放在床上,“我想到你氣急敗壞踩枕頭的樣子,你不覺得很好笑嗎?”
“……”
祝星憐一拳頭踢在落地窗上,痛的直咧嘴,硬生生忍住了。
他站着不動,從玻璃反射的餘光中看到随流光朝自己走來。
随流光來扯他的胳膊,祝星憐别扭的甩了一下,沒甩開,就由着她去了。
隻見白皙的手背上,突出的骨節粉紅一片,“你不疼啊。”
祝星憐掙脫了兩下,“關你什麼事?”
随流光不回答,又說道:“别生氣了,我帶你出去玩?”
她拽着祝星憐的胳膊,後者半推半就的被她拉出門去。
兩個人去前台把出院手續辦了,随流光看着天價的住院費,不禁咋舌。
祝星憐眼也不眨的随手付了,見狀貌若輕蔑的微擡下巴瞥了一眼随流光,鄙夷道:“這點小錢也值得驚訝。”
随流光懶得理他,嘴裡說着謝謝,拽着不情不願的祝星憐往前走。
一出醫院門口,城市的繁花景象瞬間映入眼簾。
地上跑的、空中飛的,絡繹不絕。
沖天的大樓下是高聳的路燈,夾起的高橋上穿梭着各式各樣的豪車。
這也是随流光第一次感受荊棘星的繁華。
“我們去哪兒啊?”
“一區地下交易市場。”
剛才她收到朋友消息,自己想要的一種材料這幾天有了風聲,正好現在不在學校,都不用請假了。
“地下交易市場?那是什麼?”
“就是隐秘的貨物交易市場,你有什麼想要的,也可以看看。”
“我想要什麼,讓人送來就好了啊,為什麼要去這裡。”
随流光:“哇,那我想要的給不給送?”
祝星憐撇開臉,“憑什麼,當跟班的也知道讨好我。”
“而你隻會惹我生氣。”
“那我讨你開心就給買嗎?”
祝星憐眼睛微睜,正準備說點什麼,随流光被他的微表情沖擊的目眩神迷,一把拉着他的手腕上了一輛公共懸浮車。
“好了,先上車吧。”
車上人多,繁雜的氣息沖在鼻息裡,他捏了捏鼻子,被随流光擡手半圈在懷裡,于是淡淡的薄荷清香就沖散了那些不明的氣息。
祝星憐好奇的左看右看,身邊有個人到站下了車,随流光讓他坐下,他抗拒着搖了搖頭,“不要。”
“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