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一開始沒能發覺,可是這頂花環,卻讓他确認了。
祝星憐冷笑一聲,不以為意:“你說去就去?”
他拉着随流光,“我們走。”
一個侍女模樣的矮人突然從外面跑了進來,徑直跪在大祭司的腳下:“大祭司,您您快去看看吧。”
她指着聖泉神殿的方向,“母樹新芽真的複活了。”
一片嘩然聲中,随流光也覺得很不可思議,那株雜草,任誰看了都不會覺得那會是精靈母樹的枝芽,它實在是太普通了。
傳聞精靈一族全靠精靈母樹滋養,精靈母樹蘊含着生命之力,可以照拂萬物,淨化水源,賜予土壤生機。
但是那根雜草······
大祭司激動的無與倫比,帶着一群矮人浩浩蕩蕩去了聖泉神殿,随流光扯着祝星憐的手腕,倆人跟在後面咬耳朵。
随流光:“不是說那個新芽早就枯死了嗎?矮人族還保存着啊?”
祝星憐:“不是說被你薅了嗎?”
啧,随流光戳他:“當時你又不是不在,是誰非要在水裡玩,害得我被那個草纏了一下,誰知道那玩意兒是什麼新芽。”
哪兒有這玩意兒放水裡的。
祝星憐:“那我讓你把它扔了,你不聽,非要系在人雕像腳踝上?”
随流光:“還不是因為它一直往我腿上纏?”甩都甩不掉,她又沒有祝星憐那樣好的水性,隻能隐蔽的将東西系在了被泉水掩映着的雕像腳部。
祝星憐輕輕哼了一聲,也不知道是開心還是不開心,随流光正準備說什麼,卻忽然聽見祝星憐又問:“你認識江甯刃嗎?”
随流光不解,但還是老實回答:“廢話,整個星系誰不認識。”
沒搞錯的話,不止蘭德星,幾乎各個星球都有她的畫像或者雕塑,畢竟是那樣著名的人物,最後還飛升成神了。
“我說是那種,兩個人互相認識。”
随流光摸摸他的腦袋:“傻了吧,我才多大,她都飛升多少年了。”
祝星憐:“······”
“那她和你有什麼關系。”
随流光:“沒關系,她是領袖,我是子民,就這麼點挨邊兒的關系。”
不過她略一思索就明白了祝星憐的意思,補充道:“我是孤兒。”
祝星憐的眉頭輕輕擰起,張了張口,又說不出抱歉,隻好拉了拉她的手。
兩個人雖然經常拉拉扯扯,但這樣拉手還是少有的舉動,随流光隻覺得手上一片柔軟,下意識的攥緊了一下又松開,後耳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紅了一片。
她看出來祝星憐是在安慰自己,心裡也有些感動:“沒事。”
兩個人說話間,一行人已經來到了聖泉神殿。
那株被随流光随手打結系在雕像腳踝的枝條已經被小心翼翼解了下來,放在特制的花盆裡。
随流光見祝星憐湊近自己,便下意識低頭聽他講話:“那個泉水是矮人族第二次請求被拒時,秘書長批給他們的,可以滋潤植物生長,所以新芽才會一直被泡在水裡。”
所以别說是擅闖,他就是把這泉水抽幹了又能怎麼樣,頂多挨母親一頓訓斥。
“真的活了。”大祭司的激動難以言表,看着那株幼苗,又看了看身旁的侍者,“是真的,真的活了。”
他喃喃了好幾句,方又眼神熱切的看向随流光。
後者正跟祝星憐繼續咬耳朵,壓根沒注意這邊。
大祭司也不在意,命人拿了珍藏的植物種子撒在花盆裡,隻見一道微弱的綠光浮出,卻又慢悠悠落了下去。
大祭司臉上的笑容一瞬間凝固了,不明白為什麼是這樣。
然而又試了幾次,依舊如此。
“這不可能······”
他喃喃道,随後看向随流光,“您來試試,可以嗎?”
祝星憐拉着不願,嘲諷道:“怎麼?弄不活就要被處死嗎?”
大祭司臉色一白。
“好了。”
随流光拍了拍祝星憐,上前走到那花盆面前,看着漂浮在水面上的種子,伸出手覆蓋在上面。
她能感覺到,這些種子很有生命力,掙紮着想要探出幼苗來。
綠色的光再次浮現,伴随着母樹新芽親昵的貼在随流光的手腕間,一顆連着一顆的種子沖破束縛,接連抽出一條條嫩綠色的芽來。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