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頭看她。
她明明好端端地站在他面前,他卻覺得她像一個溺水者。
他擡手輕輕環住她的肩膀,将她摟進自己懷裡。他發現她的身體纖弱且冰涼,她在自己的懷裡抑制不住地顫抖。
“出什麼事了嗎。告訴我,我來幫你解決。”他說。
洛白低頭抵着他的肩,用盡力氣緊抓着他的衣服,明明說話都哽咽卻還是搖頭:“我……沒有什麼事。”
喬時青歎了口氣,手掌覆在她的腦袋上:“不說就不說吧。”
片刻,他察覺她不再發抖,又問:“你累了吧,我送你回去休息?”
洛白深吸口氣,擡起頭時鼻尖眼角還是通紅的,她松開他:“可是,回哪裡?”
“劇組的酒店?”
洛白搖頭,沉默兩秒突然說:“去爬山怎麼樣?”
“嗯?”
新源沿海,一馬平川。
哪裡有山可爬?
喬時青說:“新源的山最高也隻有幾十米。”
洛白說:“新陵有山。”
喬時青看了眼時間。十一點四十二。
“你确定你現在想去新陵爬山?”喬時青說。
洛白很認真地點頭:“桃山夜爬。”
-
新源。
林曉低頭扣緊外套紐扣,還是被秋風吹得抖了一下:“念姐,接下來咱們去哪兒?總不會這個點還要回新陵吧?”
“李哥給安排了酒店。明天我們再一塊回新陵。”程佳念邊掏手機邊回頭張望,“金靈呢?”
“她?早被她那個總裁男朋友接走了。”顧若敏從餐廳出來,三步并作兩步上來挽住她的胳膊。
程佳念又看了眼手機:“奇怪,洛洛怎麼到現在也不回消息?”
演唱會謝幕不久她就給洛白發了聚餐的地址,結果現在局都散夥了,别說洛白的人影,連條消息她也沒收到。
“洛白本來就孤僻,不想聚餐合情合理啊。”顧若敏說。
“她助理也說她沒回消息。按洛白的性格,如果不是出什麼事了,肯定會及時回消息的吧?”
“那麼大個人了還能丢了不成?别操心她了。”
顧若敏話音未落,肩膀就被什麼人撞了下。
一個瘦削高挑的身影擦着她輕飄飄地過去了。
“誰啊?沒長眼睛呀?”她不悅地說了兩句,睜眼看清身前的人又收斂起來,“啊,彷哥。你也準備回去了?”
那人低頭,自顧自點煙,沒有回答。
裝什麼聾子。視帝了不起麼。
顧若敏心中暗罵。
“哦喲,國民女團五缺二。你們還杵在這兒幹嘛呢?”
一聽就知道是許諾。
“等車。”程佳念說。
“一會兒跟你諾哥繼續玩?”許諾說。
顧若敏剛想答應,程佳念就按住她:“誰跟你去鬼混,我們明天下午還得開新歌的會呢。”
聚餐的藝人們不斷從餐廳裡出來,紛紛打過招呼,陸陸續續坐車離開。
剩下為數不多的幾人還等在門口。
“彷哥,我要火。”合格慢吞吞地走到齊彷身邊,伸手。
齊彷沒給,看他一眼:“開始抽煙了?”
“啊?”合格懵了下,掏出一根煙花棒似的東西,“我是想玩這個。”
“合格,你多大了還玩這種東西。”顧若敏在一旁說。
合格郁悶地看了她一眼。
齊彷把指間的香煙銜進嘴裡,掏出打火機拇指撥動,铛得一記清脆聲響,火焰躍然。
他擡另一隻手護住火焰,小心點燃煙花棒:“去玩吧。”
一邊幾個人不約而同閉嘴看完了煙花棒被點燃的全過程。
“也就你彷哥樂意給你玩。”許諾說,“我建議你下輩子當他兒子。”
合格滿心滿眼都是自己的煙花棒,完全不搭理他。
齊彷默默說:“我會考慮結紮。”
許諾:“……”
“哎,怎麼晚上一直沒見洛白啊?”簡言之快步從裡間出來,“轉了一圈兒也沒看見人影。”
齊彷掐滅煙頭,淡淡說了句:“她沒來。”
“怎麼了簡言之,又開始擔心你家洛白了?”顧若敏調侃道。
林曉接茬說:“一頓飯不見就這麼着急啊?”
簡言之給洛白打電話,對面一直無人應答:“我的電話也不接,真是膽大包天了。”
許諾開玩笑似的口吻:“喬時青那家夥也沒影了,搞不好就和小洛白在一塊呢。”
“你以為人都跟你似的。”簡言之甩他一眼,“專門坑蒙拐騙無知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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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源距新陵兩百公裡左右,走高速過大概三個多小時。
淩晨時分,高速路上偶有幾輛車穿行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