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抄佛經,送文創周邊?”蘇褚心想。
“此物可消虛妄,可隔禍祟,可渡此生。”僧人道。
“咕噜... ...咕噜咕噜噜。”
蘇褚摸了摸自己不争氣的肚子,迅速将手鍊戴在手上,尴尬地憨憨笑了笑。
僧人像是早就預料到一般,從袖中掏出了什麼:“要是不嫌棄這個包子,便收下吧。”
“哇,還是熱的呢!你人還怪好的呢,謝謝,謝謝。”
蘇褚接過包子後,就到湖邊找了塊石凳坐下。她剛張開嘴準備咬下第一口,眼前的池水突然泛起陣陣漣漪,湖中鯉魚都迅速遊回了石洞裡,原本在湖心亭休憩的鴿子也漫天四散而去,一塊小小的島嶼正從池中漸漸顯現。
“神鼋大人!是神鼋大人!”湖邊衆人歡呼雀躍叫道,卻又不敢靠近,唯獨此時離神鼋最近的蘇褚木讷地與神鼋四目相對,不知是動還是不動。
“萬一我一動,它跑了怎麼辦。”她邊想着,邊看了眼手上的包子。“啧,我要是再不動,這包子都要涼掉了。”
僵持許久之後,她遞出手中的包子問向池中神鼋:“你吃嗎?”
衆人一驚,神鼋緩緩将脖子往前伸了伸,又縮了回去,轉身潛入湖底。
“嘎... ...嘎... ...嘎... ...”
蘇褚尴尬地杵在原地:“完了,我怎麼又出現幻聽了!哪裡來的烏鴉叫?”
“哎呀,這小姑娘幹嘛呢!”
“百年難得一見,就這麼給吓跑了,我們大老遠來一趟多不容易啊。”
“就是說,我還準備讓我家小孩去摸一摸呢。”
“唉... ...散了散了。”
在衆人嫌棄的目光下,蘇褚不好意思地往出口處溜去。
彤霞暗淡,晚風習習,人煙稀少的寺門前,她再次踏上福德橋,隻覺得頭部一陣暈眩,立刻扶着橋上的柱子定了定神,眼前又浮現那如同添加了蒙版特效般的虛幻場景。
有一女子從橋下的水中爬出,紅色的衣裙瞬間就被風吹幹了。
“這厮腦袋怕不是有什麼大病!他當那貨是吃泥巴水草的嗎就往湖裡扔!這園子是徹底待不下去了,唉,反正也不是我的了,嗚嗚。”
那女子怒氣沖沖地跑到一攤點前,拾起面前的一壺酒便,她瞅了眼攤販瞠目結舌的表情,拍了一摞碎銀在桌上道:“又不是不給你錢”,便又拿起一壺酒晃晃悠悠往林中偏僻處走去。
她邊走邊嘀咕道:“嗯?這怎麼不是原來你的味道了?那個紫色花花的香味去哪裡了?”
“铛——”一聲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晚間,林中一拾柴火的大爺路過,差點被腳下之物絆了一跤。
“誰把魚落這了?”
大爺見四周無人應答,便将那魚往身後的竹簍裡一丢道:“今晚加餐咯。”
畫面戛然而止,蘇褚感覺自己身處一片鬧哄哄的聲音中,卻怎麼也醒不過來。
随即,一股又一股強烈的失重感席卷而來,她像是被不斷彈起,又墜落在層層交織網絡上一隻束手無策的魚。她在驚恐下一陣抽搐,不小心脫手而出了什麼,然後努力嘗試着去睜開眼睛。
影影綽綽、時高時低的視角中,一雙眼眸讓她在今後很長的一段歲月裡都無法忘記,那如同海洋般深邃的中心處,絕望與憎恨久久回旋,不曾散去。
男子單膝跪地,手中剛要拿來自刎的鐵劍被莫名飛來的一物迅速打落至一旁。一行與男子有着明顯不同衣着的人迅速圍了上去,将他制服後,往蘇褚所在的方向押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