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方面,沈浪不知道是看了電影,還是無師自通,江燦根本不是對手,總是被折騰的眼圈紅紅抽噎落淚,聲音都是啞了。
到了最後,她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沈浪扯了睡裙墊在她屁股下面,起身去倒水。
先喂她喝水,江燦喊了兩個多小時,嗓子幹的不行。
她一坐起來,便有水流進了睡裙中,那睡裙怕是濕透了。
她兇兇的瞪了沈浪一眼。
沈浪伸手摸了摸,又把自己的睡衣給墊在下面,那睡裙被拎出來時,濕哒哒的。
沈浪:“改明兒我找點吸水強的棉布。”
棉紡廠不差這些。
江燦不想理他,“你腦子裡就這點事情啊?”
沈浪摟着江燦親了一大口:“我人生中最大的事情就是錢和你。”給她兌了一盆水,讓她洗洗,這次是江燦自己洗的,他倒是挺想動手的,無奈江燦不同意。
半夜時,沈浪出門,喊醒江燦,讓她把房門鎖好,心裡琢磨着,這房門也得換成能反鎖的,不然太耽誤江燦睡覺了。
回頭在院子裡養一條大狼狗,要是江燦自己在家,也安全。
江燦鎖了門就躺回床上,她困得不行,閉眼睛就睡着了。
次日清晨,也沒看到沈浪,江燦收拾過後,熱了三個肉包子,自己吃一個,帶上另外兩個,騎着自行車直奔早市。
到的時候還不到六點,方圓已經等在早市外頭了,看到江燦後,恭恭敬敬的喊了一聲師父。
江燦:“幾點到的?”
方圓:“剛到。”
江燦把兩個肉包子遞給他,“早飯沒吃吧?邊吃邊走,我教你怎麼選肉菜。”
方圓哎了一聲,騎着三輪車跟在了江燦身後。
買肉很有講究,就拿豬肉舉例,分為五花肉、梅花肉、裡脊肉、前腿肉、後腿肉,好的五花肉能有四五層,一層肥一層精再一層肥一層精,适合炖煮和煎烤,梅花肉是豬的上肩肉,又嫩又香不油膩,每頭豬身上隻有五六斤,裡脊肉也有大裡脊和小裡脊……
這些都要慢慢學。
方圓學的也格外認真,從來不知道做飯還有這麼多的技巧。
他覺得師父跟浪哥一樣,太厲害了!什麼都知道!
在早市逛了一大圈,三輪車的車鬥裡也裝滿了東西,直接回店裡。
還沒有進店,就看到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站在門口,她穿着棉布瓜子,頭上裹着頭巾,雙手時不時的搓着,很是局促不安。
看到江燦開門,她猶豫着走上前,“你是老闆嗎?我聽說這裡招工,家裡的活我都會幹,您看我行嗎?”
江燦請她進店裡,簡單的問了她幾個問題,比如家裡哪裡的?有幾口人,幾個孩子,丈夫在哪裡工作?她之前是做什麼的。
她叫黃小玲,本地人,剛剛離婚回了娘家,沒孩子,兄嫂找了媒婆讓她相親,她不想再嫁人,就出來找工作,聽說這裡招工,就過來了。
江燦對黃小玲第一印象很好,這年代敢離婚的女人,非常勇敢!很有自己的主見。
既然能自己做主,江燦當即給她安排了工作,讓她擇菜剝蒜,看看幹活怎麼樣。
能幹活就留下。
黃小玲确實如她所言,幹慣了家務,摘菜剝蒜很麻利,切菜也是一把好手。
這就大大的降低了江燦的工作量,不用再配菜,隻需要掌勺就行了。
忙活了一上午,快餐做了六個菜,四葷兩素,葷的是紅燒肉、水煮牛肉、麻辣魚塊、幹煸肥腸,素的是西紅柿炒雞蛋和酸辣土豆絲。
就等軋鋼廠下工。
下班鈴聲剛響了,工人們還沒有出來,就聽到外頭敲鑼打鼓的聲音響了起來。
‘铛铛铛’
‘咚咚咚’
鼓聲和鑼聲還挺有節奏,聽着很有力量。
江燦走出去一看,喲,是張奎兩口子。
張奎雙手拿着鑼,‘铛铛铛’的敲,張奎媳婦背着腰鼓,‘咚咚咚’的打,還扭着腰鼓舞。
兩人都是氣勢洶洶,似是憋着一股子的氣兒。
兩人都是一臉滄桑,頭發淩亂,衣服上髒兮兮都是土,還是昨天那一身。
張奎大喝一聲:“來一來,看一看呐。軋鋼廠宣傳部的溫主任可是了不得了。”
張奎媳婦也配合着‘咚咚咚’的敲腰鼓,一邊敲一邊跳。
很快就圍了不少的人。
江燦也趕緊圍過去看,啧啧,張奎兩口子這是怎麼了?昨天夜裡真出事了?
張奎拖長了音調開始唱了起來:“溫明主任晚上如狼似虎要不夠,抽幹我的精陽。白天讓我赴湯蹈火裝中毒,為她舍生忘死。”
張奎媳婦‘咚咚咚’的敲,似是要把腰鼓敲破,跳的是更加賣力。
張奎:“我這事情沒辦成,沒往那飯裡投了老鼠藥,惹了溫主任的怒。她個沒良心的賽金蓮,一把火燒了我的屋,還想要了我的命。”唱道這裡,張奎已經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啊呀呀,若非老天開眼,讓我躲一劫,我要被燒死在那茅草屋。”
張奎媳婦是越跳越生氣,心裡的火蹭蹭蹭的往上漲,她的家被燒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