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開濟:“?”我張嘴了嗎我?
龍椅之上的年輕帝王直直的看向了他,高開濟想了會:“回陛下,臣隻知宋大人在下晚朝時找過湯大人。”
蕭應懷手指搭着鬓角,示意:“繼續。”
高開濟憤憤道:“像是要說臣的壞話!”
蕭應懷默了下,預感不妙。
果然下一秒。
高開濟:“陛下!臣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宵行者能無為奸,而不能令狗無吠也……”
滿朝文武甚至來不及阻止,高開濟說到激動之處被口水嗆了聲:“咳咳咳咳……咳……咳yue……”
“yue……”
宮德福忙得像個小蜜蜂,跑下去拍着他:“哎呦高大人啊,上了年紀就不要這麼激動了。”
高開濟邊yue邊說:“我高家……yue……滿門忠義……”
蕭應懷按了按額頭:“龐清。”
龐清立馬出列上前:“陛下,宋漸此人陰險狡詐,私下遊說朝廷重臣難免讓人猜忌他别有用心,如若……如若是為了離間湯大人和高大人,那更是其心可誅!”
因為上次謀反,宋儉的名聲在文武百官這裡算不得好,這幾天前朝參了他不知道多少本了。
他說完立馬有其他人跟着附和。
“是啊陛下,宋漸此人斷不可留!”
“逆賊季明翊當初高喊宋漸之名,我等可都聽得清清楚楚!”
“陛下,您将宋漸留在身邊實在過于兇險!”
……
蕭應懷不緊不慢的聽着滿朝文武的憤慨之言。
終于在最後一個人落下了話音。
他笑了聲:
“朕知道了。”
……
另一邊的宋儉一醒來就飛快從燕甯宮跑了,他昨晚睡得還可以,子時時分就眯着了,連那位勤政的皇帝什麼時候去上的朝他都沒發現。
回到天察司後宋儉打算洗個澡再睡覺,他舒舒服服坐在木桶裡,正哼着洗刷刷洗刷刷,門突然被哐哐哐敲響了。
“大人!大人!禦書房!陛下找!”
光溜溜的宋儉:“?”
禦書房内。
蕭應懷第一次派人去叫宋儉。
回話的人:“陛下,宋大人在洗澡。”
第二次去。
回話的人:“陛下,宋大人剛洗完,在穿衣服。”
第三次去。
回話的人:“陛下,宋大人不太會梳頭發,可能要等一會。”
第四次。
回話的人:“陛下……”
蕭應懷忍無可忍:“把人直接帶過來!”
于是宋儉頭發梳了一半就被押走了,一路上茫然不已。
“不er,兄弟,啥情況啊?”
“哥們,哥們?說句話呀哥們。”
哥們一聲不吭,眼神堅定。
宋儉歎氣:“我以為我們永遠有話說。”
沒問出個所以然來,他就被砰一聲扔進了禦書房,摔了老大一個屁股墩,他呲牙咧嘴的繃直了腰。
不開玩笑,他覺得他的屁股現在翹到可以頂一瓶汽水。
“哎呦宋大人,陛下面前怎可失儀,快快起來。”
宮德福急急忙忙的過來扶他,宋儉還以為扶着他站起來,結果宮德福扶着他跪下了。
宋儉:“?”
懵逼擡頭:“???”
男人眉眼很沉,嘴唇壓出一個不悅的弧度。
宋儉更是懵逼樹下懵逼果,昨天晚上不挺正常的嗎?又咋了?上班上瘋了??
宮德福扶完他就默默退出去了,禦書房内安靜了許久,男人才看着他開口:“謀殺朝廷重臣,膽子不小啊。”
宋儉愣了一下,瞪大眼睛:“啊?誰啊?誰?誰謀殺?”
蕭應懷:“……”
“你。”
宋儉:“我?我怎麼了?”
蕭應想把這個聽不懂話的親衛拖出去砍了。
然而視線一轉,眼前人一臉無辜,白生生的頰邊散落下來幾縷沒梳好的發絲,正一眨不眨的望着他。
嘴裡還在問:“陛下,我怎麼了?”
蕭應懷沒說話,探究的視線在他白皙的五官上打量片刻,而後頓在了他眼尾那顆火紅的小痣上。
許久後,他站了起來,一步一步走到跪着的人面前。
“宋漸。”
蕭應懷居高臨下的望着他,嗓音冷淡:
“你謀殺朝廷重臣湯涞,知不知罪?”
宋儉眼睛瞪得像銅鈴。
蕭應懷俯身:“怎麼辦,宋大人?湯大人現在卧病在床不能上朝,朝廷人心惶惶,你要如何謝罪?”
宋儉:“!!!!!”
啊!
啊?!
什、什麼啊!不不不不不不不不是他幹的啊!!!
宋儉激動的直接站了起來,然後觸到了帝王極具壓迫感的視線。
宋儉哐的一聲又跪下了。
他悲憤的大喊道:“陛下!!我是清白的!!”
清白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請蒼天!!辨忠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