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是為了陛下着想啊……”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旁邊的林和暢高聲打斷:“陛下!微臣要啟奏長甯汛情。”
剛才說立後的大臣急了:“本官還沒說完……”
蕭應懷不耐道:“林和暢!你說!”
林和暢立馬上前,往旁邊一頂就把同僚給擠開了,他手裡拿着一本冊子。
“陛下,這是長甯發回來的水報,報中稱甯河下遊早在半月前就開始加固堤口,地方官員也及時的疏散了兩岸百姓……”
……
宋儉從燕甯宮西暖閣出來時正好碰上宮德福,他笑眯眯的和宮德福打了個招呼:“德芙公公早啊。”
宮德福看見他像見了鬼,兩隻手一捏:“啊啊啊啊啊!”
宋儉吓了一跳:“怎麼了?!”
宮德福又啊了兩聲,一副沒眼看的樣子:“哎呦!哎呦哎呦哎呦!”
宋儉更奇怪了,而且這個點宮德福應該在金銮殿才是。
他眨了下眼:“難道陛下他!”
宮德福趕緊跑過來:“哎呦祖宗啊,您就别提陛下了,老奴都要被你吓死了。”
宋儉懵逼的撓撓臉,腦子裡斷斷續續想起些片段。
“……”
“……”
哦。
對。
他領導好像叫什麼……蕭硬槐。
宋儉抿抿嘴,問宮德福:“咱們陛下為什麼要叫蕭硬槐這麼硬的名字……”
他話音還沒落下,宮德福就驚恐的捂住了他的嘴:“宋大人怎敢直呼陛下名諱啊啊啊啊啊!”
宋儉:“……”
這畫面也有點似曾相識呢。
不過他也不是故意吓唬宮德福,就是嘴巴秃噜了,他忙點點頭:“不叫了不叫了,下次不叫了。”
宮德福松開他後他還給自己嘴巴做了個拉拉鍊的動作。
“放心放心!”
宮德福就差老淚縱橫了。
十九歲,正是闖禍的年紀。
宋儉其實也記不清那天晚上自己幹啥了,反正也沒人找他麻煩,就是蕭硬槐有時候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不過宋儉轉頭一想,當領導的看誰不是那麼個眼神,小case小case。
他老實上了幾天班,這天蕭永甯來天察司找他,讓他陪她出去逛街。
宋儉正四仰八叉躺在牆頭上曬太陽,聞言慢吞吞道:“逛什麼街啊公主殿下?您要買什麼?”
蕭永甯說:“你不要問,是很重要的東西!沒有這個東西我會死的!你就說,跟不跟我去吧!”
宋儉睜眼:“這麼嚴重啊?”
蕭永甯用力點頭:“嗯!!”
宋儉:“那好吧!我們一起吃過飯就是好朋友,為好朋友兩肋插刀我義不容辭!”
蕭永甯:“嘿嘿。”
當天下午他就和蕭永甯偷偷出了宮,然後跟着蕭永甯一路來到了一家……書局?
書局門口人山人海,一眼望不到頭。
宋儉十分震撼的問道:“這賣什麼的啊?”
蕭永甯眼神堅定:“祁景之的新畫本《香公子記》,前一百個人送香公子團扇和木雕。”
宋儉:“??”
所以是來搶限量周邊的??
他剛要張口:“不是……”
蕭永甯已經拽着他朝前沖跟過去了:“快快快!有縫隙!!沖啊沖啊!!”
宋儉被蕭永甯拉着一頭紮進了書局裡。
……
搶完《香公子記》出來後,宋儉眼神都渙散了。
他看了眼抱着畫本和周邊心滿意足的蕭永甯:“這個真那麼好看嗎?”
祁景之這個人宋儉有點印象,他剛穿來的時候長鷹就說祁景之給他畫過像,和他本人不能說一模一樣隻能說毫不相幹。
所以宋儉對他的畫本持懷疑态度。
蕭永甯:“當然了!等我看完第一個借給你。”
宋儉:“噢。”
蕭永甯心情十分不錯,還給他買了個禮物,嗯,一個可以當錢袋子的香包,上面花紋繡得十分精緻漂亮。
宋儉挂在腰上拍了拍:“多謝公主殿下!”
蕭永甯環着胸:“其實本公主還是更喜歡你叫我小八……”
兩人正說着,身後某個地方突然傳來一陣吵嚷聲。
“瞎了你的狗眼!敢撞本公子?你知道本公子是誰嗎??”
宋儉和蕭永甯齊齊看去。
“我爹可是工部尚書程玉瑾!是咱們陛下跟前響當當的紅人,你沖撞本公子就是沖撞我爹!沖撞我爹就是沖撞陛下!沖撞陛下那可是殺頭的大罪!”
高聲叫嚣的公子身着錦衣華服,不過宋儉第一反應是看向蕭永甯。
心說,公主殿下,說令郎是半挂有點說早了。
因為這位才是真半挂。
被半挂公子拎着的人身上的衣服髒得厲害,他畏畏縮縮,一直不停的用手擋着臉,像是害怕被誰認出來,他小聲求饒:“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您放我走吧……”
半挂公子:“你跪在地上學三圈狗叫,再從本公子裆下鑽過去,本公子就考慮放你走。”
“您放我走吧……您放我走吧……我再也不敢了……”
這人隻擋着臉,一隻手護着胸口,不知在藏什麼東西。
半挂公子見狀:“你狗狗祟祟幹什麼呢?莫不是偷了本公子的東西?拿開你的髒手,讓本公子檢查一下!”
說着就伸出手去掏。
這人吓得拼命後退,就在緊要關頭,半挂公子突然啊的一聲慘叫,捂着腦袋痛苦的退後了。
“誰?!!誰敢偷襲本公子?!!”
人群後面傳來一道帶着笑意的清朗少年音:
“哎呦,不好意思啊,我準頭不行,本來想砸你手的,不小心砸到頭上了。”
半挂看去,隻見一身蟒紋黑金服的少年斜倚在一旁,手裡不緊不慢的扔着幾顆石子兒。
宋儉小酒窩一抿:“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