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六不讓兩人進來,山茶直接攔住人讓小姐進去。
别看兩個人一般年紀,身高也差不多,但是山茶比阿六還壯實一些。
牧嬌嬌表揚了一下自家丫鬟,挎着包袱就不請自入了。
上一世她很想來這裡看一看的,但是後來自己被帶去了京城,沒有機會來。
湛家隻有一個小院子,裡面三間并排的茅草屋子,一間湛母住一間阿六和湛齊玉住,一間是吃飯的正屋。
她很快就推開了湛齊玉的房間門,看到他正低頭看書。
“湛公子,我叫牧雲,昨天你救了我妹子,所以今日特來感謝。”
牧雲是她二哥,此時不在家,所以她幹脆頂了他的名頭出來報恩。
可是湛齊玉的頭都沒有擡一下,清冷的聲音傳來:“請回吧。”
甚至不願意多言一句,隻讓人走。
這時候阿六也好不容易擠進了屋内,“還不走,我們家少爺不歡迎你們。”
可是牧嬌嬌卻給了山茶一個眼神,山茶咬着牙又把阿六給帶出了屋子。
牧嬌嬌也毫不客氣的,坐到一邊的茶幾上面就打開自己的包袱皮。
裡面放了不少東西。
先是幾本書籍,這是昨晚摸黑去她大哥房間拿的,她也不懂,就是感覺這幾本看着很新就拿來了。
又掏出來些點心,都是小巧精緻可口的。
毛筆宣紙硯台,大哥書房裡面,隻要她覺得好的都給拿過來。
她沒帶銀子,覺得給銀子可能不夠真誠。
等她按照就跟在自己家裡一樣,把東西根據自己的喜好擺放了起來。
瘦削颀長的男人微微皺眉,再次開口:“這是我家。”
“我知道這是你家,不然我還不來呢。”
那嬌小的身影在書房忙活來忙活去,像一隻翩翩的蝴蝶,正應了現在春嬌明媚的景色。
被跟個頭差不多的山茶給捂着嘴的阿六,感覺自己的主子肯定是要發怒了。
當年有個村裡的小姑娘,隻是進了院子,他家少爺那張毒舌把人家給損的回家哭了一個月。
就連夫人都覺得兒子太過分了,隻是喜歡他兒子的小姑娘罷了,怎麼用那麼重的話說人家呢。
後來女孩在家要死要活,連帶着家裡人都找上門來哭訴。
更别提那些在外面跟湛齊玉打招呼的了年輕姑娘了,都沒得到過一個好臉色,
他确實有清高的資本,可是也過于清高了。
這回這兩個女扮男裝的女土匪殺進了少爺的房間,肯定要被罵的哭鼻子。
可是等了一會,阿六又開始迷茫了,雖然少爺的臉臭的不行,可是就是沒有出聲趕人。
牧嬌嬌把東西全都擺放好,然後突然想起來了什麼開始皺眉。
那張桃豔如畫般的臉,就算是皺眉的樣子也頗為嬌美,她轉了兩圈,才走出了屋子。
待人走了出去,湛齊玉才想起來翻頁,剛看的一頁隻是序幕,并沒有實質性的内容。
“松開他吧。”牧嬌嬌指揮着。
阿六被松開了,想放兩句狠話,可是想到了這是兩個姑娘,隻捂着胳膊進了少爺的房間。
這時候,湛母從外面走進來,手裡面挎着個小籃子,進門看到了兩個陌生人,一愣。
好漂亮的小姑娘。
湛母曾經也是大門大戶家的婢女,這種姿容顔色,實屬罕見了。
“伯母您好,我是湛兄的同窗,今日貿然拜訪,您不會介意吧?”
有姑娘來家裡還沒哭,湛母也多少有些覺得不可思議,可是也琢磨出來些什麼,或許是因為之前的姑娘不夠漂亮?
“你好你好,進屋坐。”
很快,牧嬌嬌便跟這位大娘混熟了,嘴裡吃上了大娘炒制的香脆花生。
旁邊的山茶也跟着沾了光。
上一世,牧嬌嬌是想要補償一下這位大娘的,可是據說她聽聞自己的獨子死了,一個人主持完了葬禮沒幾天,就一個人傷心過度死在了家中。
她托人去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所以對這對母子她都充滿了愧疚。
所以在湛母繪聲繪色的誇着自己的兒子之時,牧嬌嬌情緒價值給的十分足,也跟着把湛齊玉誇的天上有地下無。
阿六在門前晃悠了幾次了,都不明白這什麼情況,隻能去請教聰明的少爺。
“這兩個姑娘是來幹什麼的?我咋看不明白呢?”
“攆走便是了。”他眉宇間透出些冷意,繼續認真看書。
作為機靈的小跟班阿六,立馬就開始琢磨要不要先把東西給扔出去,給她們一點下馬威。
可是他才拿起來毛筆,就聽到少爺吩咐:“我渴了。”
所以,最後等他提着熱水回來看到東西都已經沒了,暗暗想:少爺這麼快就都扔出去了?
不過接下來少爺一會讓他幹這個,一會讓他幹那個,那邊正屋裡面牧嬌嬌都吃上飯了。
“大娘,我們不等湛兄一起吃嗎?”
“不用,他從來都是在屋子裡面吃,隻有逢年過節才會陪我吃飯。”
湛大娘害怕耽誤兒子讀書,從來都是有什麼事就麻煩阿六,就連耕地伺候田地,都是他們兩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