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家的小餐桌上面,牧嬌嬌笑的像是風中的鈴铛,叮叮當當的。
山茶吃着蘿蔔鹹菜,竟然覺得比之前還要幸福。
兩個姑娘說說笑笑着,阿六埋頭幹飯,隻有湛齊玉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
他聽出了些端倪,能稱自己為孤的人恐怕是不簡單的。
湛齊玉睨了一眼那位嬌俏少女,覺得心裡的擔子更重了一些。
他吃完了飯,斯斯文文的放下碗筷,冷着一張臉起身離開了。
正笑着的牧嬌嬌頓感不妙,突然才想起來那位陳杏兒姑娘可是她湛大哥的心尖尖,她這麼公然調笑,委實不妥啊。
笑聲戛然而止,她趕緊低頭繼續吃飯,山茶看小姐不說話了也低頭吃飯,順便又盛了一碗碴子粥。
晚上她要跟阿六學功夫,昨日她發現了阿六的秘密,非要也學兩手保護小姐。
等吃完了飯,山茶跟着阿六師傅去學功夫了,牧嬌嬌跑去弄了一碗酪漿準備去給湛齊玉喝。
下午新買的牛乳加熱後放涼了,再加上些西瓜,就算是一碗酪漿了。
她敲了湛齊玉的房門,裡面的人不用問就知道是誰來了,他嘴角不自覺的抿起來一個弧度,又很快放下了。
“進來。”
這種明明就很希望她能常來卻隻能假裝自己不喜歡的樣子,不知道還要裝多久。
他的心裡發着難以言喻的酸澀,可是隻能這樣。
牧嬌嬌端着酪漿進來,沒敢把碗給拿到書桌上,隻放在了窗前的桌案上面。
今日她穿着一件簡單的素色衣服,頭發上面帶着一朵小絨花,更加俏皮可愛。
那張小臉上面的挂着一絲不好意思的微笑,她蹭到湛齊玉的身邊,一時不知道怎麼開口才好。
“什麼事?”
他的捏着書的手發白,天知道她的表情是多麼的誘人,幾乎能讓他之前學的禮義廉恥道德全都白費,隻能讓她趕緊說完離開。
“湛大哥,我對不起你。”
她的聲音壓得很低,不自覺的就帶上了一丢丢的撒嬌小奶音,讓那坐在書桌上的男人耳根微微發癢。
要是能貼着他的耳朵說話就好了。
不過,湛齊玉卻隻涼涼的說:“怎麼了。”
他眼皮都沒從書本上離開過了,但是注意力都被耳朵和鼻子給支配了,她特有的嗓音和身上的馨香,每一次到了他的房間都讓他有種活在夢中的感覺。
牧嬌嬌不知道青年男子的想法,隻硬着頭皮解釋:“湛大哥,都怪我,才讓杏兒表妹跟你分離的。”
她攥着自己的手指,想了想繼續說:“不過我保證,肯定會給你找一門你很滿意的親事的,你千萬不要因為這個不開心。”
湛齊玉想要發笑,她是怎麼想的?
他到底何時說過他喜歡那個表妹的,而且這件事分明算是他幫着給他的表妹找的金龜婿,怎麼能算是她的錯呢?
不過她确實能在他的婚事上面幫些忙的,新娘總是要她親自當的。
想至此處,他點點頭,認真的看她,回答:“好。”
牧嬌嬌受寵若驚,激動的再三确定:“真的嗎湛大哥?你同意了?”
她的眼睛亮得就像繁星一般,湛齊玉隻對視上一眼,就感覺自己有些口渴,便低下頭。
“嗯,沒有别的事情你就可以走了。”
每一回都是在他情難自禁的時候攆人,可是牧嬌嬌卻十分的開心的走了,臨走還不忘記囑咐他記得要喝酪漿。
等門被關上後,湛齊玉才貪戀的吸了一下屋内的馨香,淡淡的很好聞。
這件事的後續就沒什麼後續了,秦家和陳家似乎真有了結親的意向,但是秦家人卻還想着拖一拖再說。
但是岩花鎮突然就出現了一個采花賊,居然每隔一天就要有一個香閨裡面的姑娘受害。
不止是大姑娘遭殃,還有些家裡男人不在家的小媳婦,縣令簡直頭都要大了。
太子還在這裡呢,怎麼光鬧幺蛾子,所以隻能大力安排人抓這個采花賊,鎮上鬧得沸沸揚揚的。
就連陳杏兒都怕的花容失色,吓得天天跟她娘睡一個床。
一時間,鎮上家裡有女子的家庭,每天晚上都人人自危。
山茶聽到了這個消息就趕緊說了,菜市場的大媽傳的版本可多了。
“聽說那采花賊把人給迷暈了,然後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些苦主壓根就沒看到人什麼樣子,是感覺到了身體的異樣,才發現不對勁的。”
“據說那采花賊的輕功特别的高,翻牆進戶根本就沒有痕迹。”
“衙門的捕頭毫無頭緒,根本就防不住那個采花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