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嬌嬌一陣唏噓,她回憶了上一世這個時候,好像也沒有什麼采花賊的事情吧。
不過那時候,她在上京的路上,确實也并不知曉。
阿六卻挺鄭重的,對着山茶囑咐:“山茶你最近還是别出門買菜了,我去買吧。”
他覺得山茶也是漂亮姑娘,萬一被采花賊給惦記上咋辦。
但是山茶卻比劃出一個手刀,似乎恨不得将采花賊給手刃了才好。
這件事看似最沒有放在心上的湛家公子卻突地心髒沒由來的一緊,這件事決不能随便說說就罷了。
在這個人人自危的時間内,采花賊的風還是吹到了陳家身上。
那一天晚上,陳杏兒依舊是跟母親睡在一起的,但是不知怎麼回事,第二天的早上她明顯感覺到了身體的異樣。
若是初經人事的大姑娘或許還不太清楚,可是她可是跟秦風杭有過夫妻之實的人,她這次沒敢和母親說,隻能打落牙齒往肚子裡面吞。
陳家的從内到外,除了她這個當事人,幾乎沒有人發現這件事,所以陳杏兒在人後哭了好機會。
陳李氏發現了以後還以為是因為秦家的婚事造成的,便幾次三番的去秦家走動。
就在采花賊光顧的第三天,秦家人終于松嘴了同意他們的婚事。
不過條件是必須确定了陳杏兒有孕。
因為秦風杭被打了以後就回去養傷,要說這太子殿下的手下的真黑啊,先不說那地方功能還行不行,至少是沒辦法正常使用了。
有個大夫說可以慢慢調養一陣子,但是得十年八載的,所以目前看來陳杏兒的骨肉可能是秦家唯一的希望了。
不過這事秦家捂得嚴實,又一個勁的拿捏着陳家,陳家并不曾懷疑。
不過這要确定有沒有懷孕這件事,陳家全家都慌了。
那位陳老爺是個隻知道享樂的,一向都是陳李氏說什麼就是什麼,他對這些都不上心。
可是陳李氏卻肯定不願意這門親事泡湯,就到處開始求醫問藥想些葷招。
反正隻要先蒙混過關,成婚了以後有的是機會懷孕的。
陳杏兒本來期期艾艾的,因為被那采花賊占了身子,越想越惡心,但是出了這一茬事卻心裡隐隐多了些期盼。
這懷孕的幾率算是大大的增加了,隻要她咬死了不承認,誰都不會知道這件事的。
于是她的憂慮變成了害怕采花賊被抓住,供出來自己的事情。
有人歡喜有人憂愁,城外的一個破廟内,程星耀正在吃着一隻燒雞喝着花雕酒。
明日就是最後一次作案了,他内心是激動的。
那采花賊不是别人,正是這位好為人師的程大俠。
說是大俠,可是背後也會跟着幹些雞鳴狗盜的事情,在岩花鎮上做些案件,再去找他最喜歡的那個,才最有意思。
他喜歡這種循序漸進的感覺。
不過之前那些案子也不都是他幹的,他還結交了一個江湖上面認識的朋友,兩個人輪流作案。
他喜歡大姑娘,那位朋友喜歡人妻,各自有各自的目标。
那位朋友已經轉移到了臨鎮作案去了,等他做完了最後一次,也就準備離開了。
他吃着雞腿,又想起來了魂牽夢繞的那張臉,又開始期待明天晚上了。
程星耀摸了摸他懷中的那一瓶秘藥,猥瑣的笑了。
對待美人,自然是要拿出來最好的東西相待了,别人他都不舍得用呢。
不過他又想起來那個陳家的姑娘,心裡不覺有些嫌棄,等他幹完了事才聽說她已經懷了别人的孩子了,頓時覺得有點晦氣。
說好的開門紅,全沒了。
不過他根本也不信邪,明天晚上就算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了。
程星耀喝完最後一口酒,将酒壺扔的遠遠的,然後随便仰躺下,開始閉目休息了。
第二日,天開始下雨。
又是一個陰沉的雨夜,湛啟玉在書桌上面閉目養神,他看起來神情憔悴,似乎好幾日沒有睡過了。
一炷香後他睜開眼,裡面的紅血絲不斷,那張瘦削的臉棱角分明,冷峻非常。
采花賊一日找不到他就一日不能安睡。
山茶看着外面的雨下的很大,還對着小姐說:“今天采花賊又該出沒了吧,也不知道這麼大的雨,他是不是還要禍害姑娘。”
牧嬌嬌卻絲毫沒擔心,本來她們住這裡就沒幾個人知道,怎麼會引來采花賊呢。
她捏着手裡面的陶罐,絲毫沒放在心上,卻不知今晚的危險即将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