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和之前那些想圍攻她的士兵身上穿的衣服不一樣。
她不動,縮成一團的士兵們也不敢動,本就緊張的他們此時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出。
“你們和他們穿的不一樣?”燕惜妤粗着嗓子問,“你們不是九皇子從皇都帶來的人?”
對面幾個士兵彼此看看,有個膽大的顫着聲說:“不不不是,我們是烏州守軍,我們和羿家軍同在烏州。”
“烏州的兵,”燕惜妤的身影一閃,人已經消失在他們面前,“躲好了,别讓我再看到你們。”
她一離開,那些人瞬間就向後跑:“快躲起來!”
打不過,實在是打不過!
大家都是大承的士兵,他們烏州守軍也算是羿家軍的一分子,他們……聽命羿家影衛也不是叛變,而且少将軍也在,有事少将軍擔着!
保命要緊,快跑!
看着四處躲藏的士兵,又驚又怒的九皇子沒忍住破口大罵:“快給本皇子攔下此人!”
他不開口還好,一開口,那似羅刹又似煞神的羿家影衛倏地就站在了他的面前!
九皇子被吓得瞬間僵住了身體!
對方仿佛在看着他,他别說跑了,就連呼吸都下意識屏住了。
“快保護殿下!”高将軍不愧是皇都四守将之一,這時橫劍立在九皇子身前,不看眼前的影衛,卻是看向不遠處的羿衍椋,“少将軍,你當真要縱容你羿家影衛以下犯上嗎?”
羿衍椋冷漠的聲音響起:“九皇子殿下不是早就說我裡通外敵以下犯上嗎?”
九皇子僵着身體盯着眼前的影衛,他明明無法看清對方的眼神,卻偏偏感受到了對方身上的殺意!
縱使他生在皇家,身為皇子,可若是他此時死在這裡,别說和太子争皇位,就連他身為皇子本該擁有的富貴榮華也沒了!
九皇子不甘心,卻隻能憋屈地咬牙道:“……少将軍與前朝餘孽勾結一事或另有隐情,待少将軍與本皇子一同回皇都後,本皇子定會禀明父皇查明真相。”
一聽“前朝餘孽”四個字,燕惜妤就生氣。
但她知道不能殺了這九皇子,在外人看來,現在的她是羿家影衛,她若殺了九皇子,羿家可就要遭殃了。
“少廢話!”燕惜妤粗着嗓子吼,“鑰匙呢?”
她這一聲吼,吓得四周的人瞬間又往後退了好幾步,也吓得九皇子不敢再張嘴。
膽小鬼。
燕惜妤“啧”了一聲,眼角餘光忽然掃見了盛樗容。
這不就是讓丁和來找她救阿七的阿盛嗎?
“盛公子,鑰匙在哪?”
燕惜妤認出了盛樗容,盛樗容自然也認出了燕惜妤。
畢竟這世上再也沒有人會擁有像她這般天下無敵的武功了。
盛樗容沒說話,隻是掃了高将軍一眼。
燕惜妤立即盯了過去:“鑰匙在你身上?拿出來。”
高将軍沒吭聲,隻側頭看向九皇子。
燕惜妤緩緩側頭也看了過來。
九皇子臉皮抖了抖:“把鑰匙給他。”
“是,”高将軍一手握劍,另一隻手從懷中掏出了兩把銅鑰匙遞了出去。
燕惜妤從他手中接過鑰匙,轉身向羿衍椋走去。
看見高将軍把鑰匙給了出去,四周的人也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就都在心裡松了口氣。
尤其在看見那似羅刹又似煞神的羿家影衛是從腳走着路的,大家瞬間覺得之前罩在他們頭頂上的死亡之感驟然消失了。
“這高将軍真沒用,都已經背對着他了,竟然不敢在背後下手,”站在丁和身邊的一個羿家影衛忽然說,“該不是吓破膽了吧?”
羿衍椋冷冷地掃了這人一眼,然後溫聲道:“阿羅。”
燕惜妤倏地就站在了他面前:“你看,鑰匙我拿到了。”
羿衍椋點頭:“辛苦你了。”
丁和連忙走過來說:“我來幫少将軍打開。”
燕惜妤把鑰匙遞給他,很快鎖着羿衍椋手腳的鐐铐就被打開。
“是不是很重?”燕惜妤從丁和手中接過那鐐铐,确實很重,怪不得會把阿七的手腕給壓出血。
燕惜妤一生氣,拿着鐐铐的手一用力,“嚓”“嚓”“嚓”接連幾聲,那重有百斤的鐐铐瞬間就碎成了鐵粉,被風一吹,飄散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