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漾:大佬貌似心情不佳,打工人還是别撞槍口上吧。
在心裡默默心疼自己三秒後,黎漾躍下樹,收斂氣息朝謝硯沉說的地方靠近,在看到泥溝裡混在落葉雜草裡睡覺,足有五米長布滿倒刺的身體和占據一半身長的尖嘴後,黎漾壓低聲音:
“來年記得給我墳前多燒點紙……不然……我做鬼也天天往你夢裡跑……”聲音尤為哀怨。
“……弱點在眼睛。”
“那我怎麼打能立馬收下它的人頭?哦妖頭。”黎漾抓住機會趕緊問。
“……自己想。”
黎漾心裡比了個凸。
黎漾橫劍,一步一步謹慎往前。
謝硯沉:……
“你要走到萬春祭結束?”謝硯沉冷冷道。
黎漾望了望還有一百來米的距離,呃,好像是有點過早進入狀态了。
黎漾換了個姿勢接近食人鳄,然後,嗯,被發現了。
食人鳄龐大的身軀一個甩尾邁着四條小短腿朝她撲來,黎漾連忙邁着兩條大長腿翻身躍過它頭頂,“笑裡藏劍”在食人鳄的布滿尖刺的背部留下白色的劍痕。
每次黎漾劍指食人鳄的眼睛,都被它躲開,而它也同樣奈何不了黎漾。
有那麼一瞬間,黎漾瞅準時機,一個箭步沖向食人鳄,然而,腳下的泥濘卻讓她一個踉跄,差點撲進食人鳄的嘴裡。
黎漾慌忙調整身形,險之又險地避開,食人鳄似是愣了下,攻擊的動作慢了半拍。
黎漾趁機跳上食人鳄頸部,想将劍刺入它眼睛。
但此時食人鳄瘋狂扭動起來,黎漾在他身上東倒西歪,于是黎漾放棄戳它眼改為紮它脖子内側的軟肉——
噗,笑裡藏劍深深刺入了食人鳄的脖子,黎漾頓時心中生喜。
“吼!”
食人鳄吃痛,竟帶着背上的黎漾不管不顧地到處撞擊,本就站立不穩的黎漾不受控制地甩下,食人鳄第一時間選擇了逃離此地,留下蜿蜒的血迹。
黎漾平安落地,然後再次踩在剛才讓她踉跄的泥濘裡。
“噗通”一聲悶響,黎漾的臉直直拍進了泥巴裡,泥巴瞬間糊滿了她整張臉,頭發也被泥水浸濕……
謝硯沉:……
黎漾抖着睫毛,狠狠砸地。
于是黎漾臉上的泥又多了一層。
這就是傳說中,倒黴的時候喝口水都塞牙縫吧,是吧啊?
黎漾大緻清理幹淨後,走到兩次讓她吃癟的地方,惡狠狠揮劍将那裡填為平地。
謝硯沉:……還挺記仇。
不用謝硯沉說,黎漾就順着鮮血的方向快速尋找食人鳄,剛剛那一劍是緻命傷,她得趕緊找到它收了妖頭。
但,她還是晚了一步,食人鳄的妖丹已經到了别人手裡。
是和黎漾同間屋子的應梓薇。
黎漾踟蹰片刻,還是上前道,“不好意思,這食人鳄是我殺的。”
應梓薇同樣認出了總是跟着何嘉嘉的黎漾,她收起妖丹,斜睨一眼,“誰看見是你殺的?若是你殺的,又為何當時不取妖丹?”
應梓薇冷哼,不屑地瞥過黎漾,徑直走開。
若是以前,黎漾本着以和為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準則,會就這麼算了,但不知道是因為剛吃了癟,還是因為有謝硯沉在,黎漾沒有退步。
“那誰看見是你殺的了?這食人鳄分明是死于流血過多,你到時它已經死了!”黎漾攔住應梓薇,她剛才看過了,食人鳄身上并沒有别的傷痕。
應梓薇到的時候的确食人鳄已死,但因着何嘉嘉的關系,她偏偏就不願黎漾得了這妖丹。
應梓薇譏笑,“呵,你覺得大家是相信你殺的還是我殺的?你不過初入金丹,而我是金丹大圓滿!”
黎漾堅定道:“外面有水鏡,肯定能知道是誰殺的。”
應梓薇露出一絲不耐煩:“說完了嗎?我勸你有功夫在這胡攪蠻纏,不如趕快去找下一隻妖獸。”
不過是何嘉嘉的小跟班,還真以為自己是根蔥了,呵。
應梓薇繞過黎漾,不欲再浪費口舌,餘光卻冷不防瞄見一樣東西。
“你這是哪裡來的?”語氣驚疑不定。
黎漾垂眼,見她指着腰間墜着的草人,連忙捂住,“幹嘛,我自己做的。”
應梓薇搖頭,不可能,一定是她看錯了!她仔細打量一番眼前的人,身材是不錯,但長相普通,修為平凡。
應梓薇思忖道,“這樣吧,草人你送我,妖丹我送你,草人換妖丹,很劃算。”
黎漾當即拒絕:“不要。”
應梓薇面色一冷:“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妖丹我不要了。”黎漾捂着草人後退幾步。
應梓薇瞧見她退後,頓時也失了興緻,那個人不可能給眼前這人專門紮草人的。
應梓薇嗤笑一聲離開。
黎漾等她身影消失,才頹喪地踢了踢腳邊的石頭,得,忙活半天,雞飛蛋打。
“會有更多。”謝硯沉淡淡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