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玄境雲霧山。
黎漾癱在石頭上直喘粗氣:“成功、成功源于後天的努力,所以、今天和明天能不能休息下?”
“明天三境合一,隻會更難。”草人中傳出謝硯沉冷漠的聲音。
自從謝硯沉說了那句“會有更多”,黎漾這幾日就生活在水深火熱中,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連夢裡都在殊死搏鬥。
受的傷也越來越多,江叙白都很驚訝的問她,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才拼命沖積分。
黎漾很想告訴江叙白,自己是被人脅迫了,可惜,這事注定哀傷的隻有她一個。
謝硯沉:“調息好去殺了那隻蠍尾獸,進前二十名。”
“大哥我現在菜都切不動,更何況是切妖獸!我不行了,我靈力透支急需休息!”黎漾四仰八叉躺下,她今天都連續殺了三隻妖獸,這班是真上不動了,給加班費也不成。
謝硯沉:“……”
經過這幾天不是人過的日子,黎漾膽子也變大了,面對謝硯沉不再畏懼。開玩笑,腿累得都擡不起來時,哪還有閑心在意别人怎麼想,連自己腦子能管住就不錯了好吧。
謝硯沉:“起來調息。”
黎漾眼都沒睜,自暴自棄踹了兩下:“我不!”
謝硯沉:“……”
謝硯沉“看”向黎漾透着絲蒼白的臉龐,算了,這幾日對她來說确實很累,就讓她休息一個時辰。
然,才過半個時辰,黎漾就撐着手臂艱難坐起。
“謝硯沉,我好像發燒了……”聲音軟糯,乍一聽,像是在撒嬌。
黎漾将草人貼到自己額頭上,“你摸摸……我感覺還有點熱,渾身無力。”
謝硯沉感受到蓬勃的熱氣沖入體内,攪亂了他四肢百骸,草人上附着他的神元,與草人相貼也等同于和他。
“這裡不安全,後方一百米處有個廢棄的山洞,去那裡。”
黎漾也知道這裡不是休息的好地方,先前小憩還沒事,可如果發燒迷糊,根本防不住也打不過那些妖獸。
半晌,黎漾才遲鈍點頭答:“好……”
她扶着石頭站起身,晃悠着朝山洞走。
“這一百米咋比萬裡長征還長……”黎漾有點哀怨,她掐了自己一把保持清醒。
不能睡,睡着就被叼走了!
走着走着,黎漾覺得越來越熱,頭也越來越暈,還有種奇怪的感覺從深處升騰而起。
“好像……有點不對……”黎漾腿一軟,摔倒在地。
黎漾運轉緩慢的大腦很是不解,不對啊,發燒就發燒,怎麼會讓她想夾緊自己雙腿?
“謝硯沉……有沒有、有沒有可能,是見鴛發作?”黎漾呆滞了下,呢喃問道。
透過草人,謝硯沉看到的是黎漾面色潮紅,紅唇輕咬,眸光似水的模樣,他頓了頓回:“有可能。”
黎漾:“你沒有什麼感覺嗎?”
謝硯沉:“沒有。”他功力深厚,見鴛的作用本就被削弱不少。
黎漾撐着劍爬起來,重新辨認了方向,轉身朝另一側磕磕絆絆地走。
“去哪?”
黎漾壓□□内不斷湧上的陌生感覺,啞聲回:“供給處……我去找江師兄……”她記得謝硯沉師父說了,隻要找一個陽氣足的男子用他靈力走通自己所有經脈就成。
江叙白,不僅是男子,還是醫修,不論自己是發燒還是見鴛發作,他都能緩解自己的難受。
謝硯沉:……
在供給處“看”見那位江師兄的瞬間,謝硯沉就認出他是上飛舟時站黎漾身前的男人,兩人融洽自得的相處和黎漾對他笑容的誇贊,都讓謝硯沉有種像是被人暗中刺了一劍,卻找不到兇手的悶悶感覺。
而此刻,見鴛發作,黎漾首要反應就想着去找她的江師兄,卻未開口向他這個道侶求助。
外界高台上的謝硯沉,眼神微微一暗,輕嗤一聲後,突然整個人化作流光遁入幽藍光柱。
“硯沉?”
“怎麼了?”
“是出什麼事了?”
……
衆人皆望向水鏡,隻見謝硯沉直奔玄境内一處雲霧缭繞的山坡,落下的瞬間布下結界隔絕了所有查探。
長老及各位閣主:……
“謝師侄這是?”
“那結界剛剛還罩住了一個劍天宗的女子……”
“沒太看清,好像有點眼熟。”
“先前遇到煞鳌的就是她!”
“前段時日不是說他還結道侶了嗎?”
“謝硯沉?結道侶?老夫沒聽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