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沒煮爛。”
出鍋乘起,打包好這份糖水給正在等候的客人,薛珍紮着低馬尾,長發可能因為工作時橡皮筋松動,現在别在了她的右側。
“叮鈴鈴……”
挂在門上的鈴铛響了,那是薛鏡上次去海邊撿的貝殼,他做成了鈴铛挂在這邊。
薛珍往門外看去,隻見薛鏡站在門邊,失神的看着貝殼,深吸一口氣,笑着對他母親說道,“媽,我餓了。”
“餓了?”
聽到這句話,薛珍立馬起身去廚房,“等一下,我給你下點湯圓。”
“這東西不能多吃,吃多了會膩,你也不太喜歡。”
“給你做個西米露吧,頂飽。”
“好,我不挑的。”
上午十點整,店裡沒有客人,薛珍挂上了閉業的挂牌。
“怎麼了?這樣看着我。”
“好看啊。”
“薛珍珍女士,你知道嗎?你看着我的時候,眼睛就像有故事一樣。”
“你……是有什麼事情沒告訴我嗎?”
“我……”薛珍避開視線,“你知道了?”
“我見到他了。”
薛珍有些吃驚,站起身來,“他去找你了?”
“沒有,偶遇,我先認出了他。”
“抱歉,小鏡……我以為……我們……”
“沒事。”
薛鏡将碗裡西米露吃完,“這段時間……你要不……不上班了?”
“我難道能躲一輩子嗎?”
“不可以嗎?”薛鏡低頭看着空空的碗,用勺子扒拉幾下,“我們可以再搬家,再走遠一點,這樣……這樣就……”
“被找到了呢?”薛珍看着他,“再搬走嗎?他要是像死皮膏藥一樣滿世界找我們,我們難道也要滿世界的跑嗎?小鏡。”
“我……我不知道。”
“沒事的,小鏡,我可以保護好自己,我的跆拳道和散打又不是白練的,你也要保護好自己,他威脅不了我們的。”
“……”
“可是……”
“别擔心我,我不應該變成你的弱點,薛鏡。”
“我知道了。”
連續幾天下來,越無期都能注意到薛鏡的反常,他想詢問時,看了眼四周死角的監視器,隻得閉嘴。
午休。
越無期将薛鏡帶到陽台,關上落地窗。
他們坐在外邊的椅子上,薛鏡不明所以地看着越無期,他的老闆。
“怎麼了?老闆?”
“沒事,看你狀态不對,關心一下員工。”
“我沒事。”
“你放心,這裡是這個辦公室裡最安全的地方,沒有監視器。”
薛鏡往窗外看了一眼,接近百米的高空,有點危險呢。
越無期還在看他,薛鏡不知道從何開口,最後還是閉嘴了。
見他不語,越無期也不強求,“休息一會兒吧,可以提前下班。”
說完越無期走了,留下薛鏡在這裡,默默看着窗外的景色,在高樓往下看時,其實不覺得害怕,反而心裡還很平靜。
他說這裡沒有監視器。
這裡……算是他得以喘息的栖息地嗎?
這幾天,張覺沒有再出現過,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薛鏡回到自己的房間,困惑地來到自己的收納櫃旁邊,上面放着他跟薛珍的合照,十幾年前拍的。
拿起合照,看着裡邊笑容燦爛的兩人,薛珍蹲在他的旁邊,當時的薛鏡還很矮一個,手上還拿着蘋果。
有些失神。
薛鏡記得,這是張覺被抓後,他跟薛珍搬家完随手拍的一張照片。
某一天翻出覺得很有紀念意義,邊将它打印出來,等有機會還要再拍一個,加上耶小耶。
找出記憶裡不知道丢那裡去了的鑰匙,發現被抽屜裡的書壓到了最底層,翻出來時,上面還有木屑。
薛鏡握緊鑰匙,離開。
薛珍從外面回來時,發現家裡沒有開燈,來到客廳,發現隻有耶小耶坐在沙發上,露出個頭,愣愣地看着薛珍。
“……”薛珍将菜放進保溫層,默默坐在沙發上,安靜地等着,“耶小耶,你哥哥回來過嗎?”
“嗷嗚——”
“回來過啊……”
心裡總有不真實感,耶小耶蹭了蹭她的腿部,“耶小耶乖,我去給你弄點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