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晚意聽出他們語氣的不屑,隻是她不明白了,開餐館很丢人麼?
“我挺喜歡做菜的,人這一生能做自己喜歡的工作,還能陪着爸媽,就已經很幸福了。”
“對了,你還記得江揚麼?”男同學像是故意提起似的,“當年江揚跟你表白被你拒絕了,後來他跟校花在一起了,英年早婚,現在他家快上市了,他自己身價幾個億呢,不知道你後悔麼?”
蘇嘉爾生氣瞪了眼那個男同學,“他再有錢怎麼了,我家晚意就是不喜歡他。”
溫晚意淡漠笑了,“不後悔啊,念書的年紀就應該好好念書,不合适的時候做不合适的事,那是對自己人生的不負責。”
溫晚意讀書時候就乖巧,一向與人很少來往,男同學聽着她的話,忍不住輕笑,“是啊,不過讀書也沒什麼用,我們班上那個羅晨隻上了個大專,結果前些年家裡拆遷,現在也成百萬富翁了,你說我們這些苦兮兮的上班族是真慘啊!不說這個了,溫晚意,你要是有困難,就跟哥說,哥改天多帶幾個朋友去你店裡捧場。”
蘇嘉爾聽不下去了,怼道,“我們晚意一點也不慘,雖然失業了,但是爸媽給買下了獨棟别墅,還在市中心開了一家小吃店,房子都是全款買下的。”
溫晚意連忙拉拽了一下蘇嘉爾,“嘉爾,你們先玩吧,我還有事,先回去了。”
溫晚意實在不适應這樣的場合,轉身就離開了。
蘇嘉爾連忙追了出來,“晚意,你千萬不要在意他們說的話,現在大家畢業了,變得好像更愛攀比了,尤其他們這些下頭男。”
“沒事了,我真有事回去了,下次我們再約吧。”
溫晚意苦笑掩飾,但心裡都明白,周圍都是這種男人,爸媽還要她結婚,實在找不到對象啊。
大概這個世界上的好男人都死絕了吧,不過,司行簡他們那個年代的人簡簡單單的,對感情反而很專心。
溫晚意不知不覺想起了司行簡,有些好奇他那邊的狀況,希望他一切順遂。
......
1970。
司家舉報了卧龍山的土匪私藏糧食的窩點,張書令團長親自帶人将糧食帶回來,司家受到了褒獎。
“大哥你看,他們給村民發的根本就不是精米!”
司甯遠拿一小袋衛兵隊發給百姓的糧食回來,家家戶戶都有糧食定量,司家終于也能領到定量了,但是糧食卻都被換了。
司行簡打開袋子,抓了一把,全是陳米夾粗糠,他眼睛裡頓時冒出了怒意,他帶回來的可都是驚喜的大米,還有那些油和菜,結果發給老百姓的卻都是這種東西,他們全都私吞了。
司行簡也氣憤不已,正要去找他們問清楚,司孟澤立馬拉住了他,“大哥,算了,有總比沒有好,村民靠着這些也能熬過去。”
“可他們......”司行簡頓了頓,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最後咬着牙,隻道:“良心何在?”
“爸的意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司孟澤說完,司行簡目光轉向了一旁的司訓,司訓雙目炯炯有神,隻是那雙眼睛裡早已經沒有了光。
司行簡雙拳緊握,強忍下了怒氣。
外面忽然傳來了混亂的腳步聲,以及獵狗的叫聲,司家人頓時緊張起來,莫長風又來了。
莫長風身上穿着棉服,軍大衣肆意地敞開,黑色的長筒靴裡面夾着絨毛,領口的圍巾是銀白色的狐狸長毛,他一腳踹開了司家大門,眯眼盯着地上的紮人草,拿起長槍挑開,不屑冷笑走了進去。
司家人都站了起來,莫長風眯眼掃過去,像在數人頭,“都到齊了,正好,一塊帶走!”
莫長風的手下立馬上去把人綁起來,幺妹吓得大哭起來,一時混亂無比。
司行簡咬牙問道,“敢問長官,我們犯了何罪?”
明明他們才剛剛把糧食交出去,衛兵隊得了好處,卻還要來抓人!
莫長風冷笑,“有人舉報,你們司家勾結土匪,藏匿糧食。”
“如果糧食是我們藏的,我們為什麼還要帶你們去找?”
“那就得審問才知道了。”莫長風笑意肆然,目光無人,“前幾天司慕瑤送了程家一袋大米,與土匪藏匿的糧食一模一樣。”
所有人都看向了司慕瑤,司慕瑤渾身顫抖,她沒想到會因為自己這個舉動,害了全家。
司慕瑤雙眸含淚,愧疚望向了父母,“對不起爸,程哥家快熬不下去了,所以我拿了點糧食送他們。”
司行簡憤怒注視着莫長風,他心裡不怪大姐,隻是恨莫長風,恨無良的衛兵隊,就算沒有這一出,他們也會想盡辦法從他們身上挖出最後一點價值。
司行簡淡淡道,“莫長風,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幹的,放了我的家人,你想要的東西隻有我能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