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行簡,你終于想通了。”莫長風語氣不羁,再硬的骨頭在他手裡都得折斷。
司行簡眸光清冷,此刻冷漠得毫無感情,“你不就是想知道祖父那批珍藏在哪裡,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作為交換,你不能動我的家人。”
莫長風上下打量他,“你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
“我有資格,一旦你把我逼上了絕路,我就會帶着這個秘密去死,你得到的隻會是一具屍體,除此外,你什麼也得不到。”
莫長風臉上笑容消失,他知道司行簡真做得出來,他目光掃了眼司家人,司行簡卻開口打斷他的想法,“我說過,家人是我的底線,他們什麼也不知道,把我逼急了,大不了就是魚死網破。”
莫長風幽深的眸子微閃,有些動搖,“放開他們,你單獨跟我走!”
莫長風拿着長槍對準了司行簡的後腦勺,讓他開路。
“簡兒......”羅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擔心不已。
司行簡淡淡安慰道:“媽,别擔心,我很快回來。”
司行簡領路,帶着莫長風一路來到了司家老宅。
莫長風之所以一直盯着司家,無非是沖着祖父當年那批私藏來的,莫長風不知從哪裡弄到的消息,說他祖父有一批價值連城的珍寶私藏,可惜抄家的時候,地上的土都讓他掘了三尺,就是不見寶貝。
司家人的确都不清楚,這事隻有司行簡知道,當年祖父帶他到那個地窖裡玩過,還将财産分配給了兒孫,可惜還沒來得及公布,祖父就去世了。
莫長風怎麼也沒有想到,他苦苦尋找的寶藏竟然就在司家祠堂裡,司行簡打開了祠堂大門,這裡能砸的都被砸爛了,牆也推倒,地闆也被撬開,可誰也沒有想到,寶貝居然藏在了不起眼的青苔石階上。
司行簡徒手将石階翻過來,石闆裡竟然另藏玄機,需要用鑰匙才能打開,但是這塊石闆箱子雖然堅硬如鋼鐵,外表卻如普通石闆一般,當初抄家時誰也想不到這裡會藏有東西。
鑰匙就是司行簡的指紋,這是祖父當年特意請洋人設計的,石闆夾層剛剛打開,露出了幾幅字畫,莫長風興奮地沖過去,一把推開了他,立馬用手去挖開,裡面全都是珍品。
莫長風雙手顫巍巍拿着畫,眼睛都亮了,“我就知道,這東西遲早落我手上,哈哈哈......”
莫長風還沒來得及高興太久,外面突然來了一群人,為首的男人穿着和他一樣的軍大衣,男人雖然看上去年輕,但戴着厚重的老花眼鏡,加上嘴邊留着青澀的胡須,看上去略帶滄桑感。
莫長風臉色立刻變得無比陰沉,“書記,您怎麼來了?”
男人咳嗽了聲,微笑說道,“長風同志,你幹得漂亮,你又為國家立一大功,你跟司行簡一起将司家的寶藏上繳國家,無私奉獻的精神值得嘉獎!”
男人的笑容映在莫長風眼底,隻覺得無比的諷刺!
司行簡這小子敢陰他!
“來,讓我瞧瞧!”男人邁步上前,接下了他手裡的字畫,目不轉睛地打量,“真是好字畫啊,這是國家的财富啊!來幾個人,把東西都搬走!”
莫長風站在旁邊,在風中淩亂,眼神怨恨瞪着司行簡,卻隻能眼睜睜看着他們把東西搬走,望着書記走到司行簡的面前,親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司同志,年紀輕輕不簡單啊,先是舉報卧龍山土匪私藏的糧食窩點,後又無私奉獻祖父價值連城的藏品,我一定親自替你寫一封嘉獎信給上面組織。”
“這是我應該做的。”司行簡冷笑,這些東西留在手裡是個禍害,倘若遲早保不住,那麼他甯可交給國家,也比交給莫長風這種敗類好。
書記名叫沈懷民,人品不錯,人又有擔當,與司家交好,隻是這一次他調任離開下河村,給了莫長風可乘之機。
沈懷民斜眼望着莫長風要走,還故意喊道,“長風同志,你這是要去哪裡啊?你立了大功,組織一定會嘉獎你的。”
莫長風冷笑,“這裡,還有我呆下去的必要?”
莫長風扔下這句話後,氣憤離去。
沈懷民不免擔心起來,“行簡啊,此番你算是徹底得罪莫長風了,以後你在下河村日子不好過喲。”
司行簡淡淡道:“得罪便得罪吧,人不咬狗,狗還主動上門挑釁,把人逼急了,人是會咬狗的。”
“不說我的事了,你呢?這次升官了,為什麼還要回清水河當書記?”
沈懷民笑道,“這是我的故土,我這叫衣錦還鄉啊。”
沈懷民雖然什麼也不說,但是司行簡什麼都明白,今時不同以往,下河村落後貧窮,這幾年鬧饑荒,村裡都快沒什麼活人了,他明明走出去了,卻還是選擇這個時候回來,其心日月可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