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霧山脈裡跑出來的那些紅眼座狼……是你幹的吧？”奧斯卡指着薩茹曼邁開了步伐，葛力馬立刻變得緊張起來，“那些座狼都已經喪失生為生物的基本神智了，你是如何控制他們對我圍追堵截的？”

“我可以做到，但沒那個必要，而且——我出手處理這件事，不如另一位大人親自料理，我對他述說了你的事兒，他很感興趣。”薩茹曼的笑容開始越發不懷好意起來，“經由他手安排那種襲擊輕而易舉，哪怕那些座狼全都成了瘋狗。”頓了頓薩茹曼笑得露出一排白牙，“他連死靈都能控制，區區瘋狗算什麼？”

“他？他是誰？”奧斯卡快走幾步來到薩茹曼跟前，葛力馬立刻要上前攔住，但是被主子舉手勸退。

“你完全沒有意識到對嗎？”薩茹曼擡頭看向奧斯卡，神情還有種倔強的傲慢，“你早就引起了一位大人物的關注，這對你而言可是非凡的榮幸，畢竟那位的能耐更在我之上，他為了你可是很舍得花費時間精力。”

“你口中那位大人物……是親自莅臨此地指導你的工作？”奧斯卡彎下腰湊近了些問，“也去過山裡對那些野獸下咒？”

葛力馬與薩茹曼對視一眼，兩人前後哈哈大笑起來，笑聲疊在一起格外刺耳，奧斯卡突然産生強烈的給薩茹曼一個大嘴巴子的沖動。

“笑什麼？？”奧斯卡最終還僅僅隻是揪住薩茹曼衣領強迫他看向自己，“你以為我對你們的行事方式真的感興趣嗎？鬼知道你們用了什麼邪術坑害我，我必須知道那些紅眼獸人和那個活屍一般的伊希爾铎是否都是你們的肮髒産物，都是你們拿來測試我的道具？？”

奧斯卡一邊逼問一邊用力搖晃薩茹曼，葛力馬終于忍不住了，伸出手來抓住奧斯卡的圍脖，還沒來得及使勁兒就被奧斯卡反手一掌抽在臉上向後摔去，嘭地抻着腿跌到地上，之後便不再動彈。

“别激動，年輕人。”薩茹曼舉起雙手移開眼神說，“我要是不想說，你就是使出渾身解數也撬不開我的嘴，更何況這是我的地盤，你不要忘了，把我激怒絕對不是你想要的後果。”

“那就回答！”奧斯卡說着動作粗暴地撒開手讓薩茹曼坐回他的扶手椅裡，薩茹曼撇撇嘴像是不屑有不屑冷笑劃過他嘴角，不過他還是如實回答了問題：“那個活屍——伊希爾铎，說是測試也行，不過那隻是順帶。”

“什麼意思？”正打算轉身走遠點的奧斯卡猛地轉身追問。

“他是我的一個實驗品。”薩茹曼扯起一邊嘴角笑着的模樣透着幾分惡毒，“我費盡心力找到伊希爾铎的屍體本來是為了找到埃蘭迪爾米爾，一無所獲後就想留着屍體沒準哪天能當作送給所謂傳承血脈的後裔的‘禮物’，不管怎麼樣不能讓我白費了那些力氣找屍體，沒想到碰上了你，這具屍體有了新的用法。”

“你……你不會是……”奧斯卡吞了口空氣難以知悉地問，“想把……伊希爾铎的屍身……做成不死人吧？”

“終于回過神了？”薩茹曼說着活動了下脖頸，還擡手理了理被奧斯卡扯亂的衣領才繼續不緊不慢道，“你沒忘記吧，在你沒通過那魔鬼獲得這副虛假的肉身之前，我們就見過面了，活屍狀态的你還遠不如伊希爾铎的屍體來的高大，伊希爾铎要是能被造成聽令行事的不死人，可比你這個壞脾氣的小雜毛強多了。可惜——你也看到了，到底隻能是個失敗的仿制品。”薩茹曼說到這兒流露出的失望看來是真情實感，“死靈法術也無法炮制出另一個不死人。”

“你還會死靈法術？”奧斯卡毫不掩飾嫌棄，他一直以為正派人是不會去研究這種禁術的，然後反應過來薩茹曼不知早在什麼時候就已經脫離正派人行列。

“會又如何，人類一旦死亡靈魂根本不知何處去往，伊希爾铎也沒像那九個人類貴族一樣屈從于他們的戒指，沒有靈法術根本施展不開，不過我的研究也不算是一無所獲，奧斯卡，你想知道那個伊希爾铎為什麼看起來那麼像活屍嗎？”

很難說不想，奧斯卡暗想，本來他廢了老大勁爬這麼高的樓梯就是為了解開一切疑惑的謎團得知真相，但不知為何他總覺得薩茹曼這種神态這種口氣，話語再誠懇也不像是懷有好意。

有必要這麼怕嗎？奧斯卡心裡有個聲音斥責自己，不過是一場對話罷了，薩茹曼連法杖都沒了，而我還有圖紋盾，還有利劍，雖然很可惜吉瑞安劍交給貝瑞安保管了，但奧斯卡也不願承認自己在法師面前不堪一擊。

“當然，這就是我為什麼來到這裡的緣故。”于是奧斯卡給出了肯定回答，“說吧，你從你的失敗實驗品身上得到了什麼啟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