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斯卡。”樹須重複了奧斯卡的名字，他的聲音好似悶雷隆隆，“年輕人，你的氣息聞起來像陳土和青苔。”

……這都能聞出來？奧斯卡有那麼一秒懷疑這老樹是不是在故弄玄虛，他聳聳肩故作輕松答：“可能因為我早就死了。”

甘道夫哈哈幹笑幾聲試圖緩解尴尬，朝萊戈拉斯擡擡手說：“這就是從密林來的瑟蘭迪爾之子萊戈拉斯。”

樹須的注意力果然很快就被吸引走，向着萊戈拉斯扭過頭去，聲音聽起來還挺興奮：“你是大老遠從密林來的？那裡曾經是座偉大的森林！”

“現在依然也是。”萊戈拉斯脫口而出，“不過我對範貢森林相當有興趣，自從路過就無法忘懷，一直希望能夠再次造訪。”

恩特那張布滿密密紋路的“老邁”面龐似乎露出了個不易察覺的微笑：“希望青山未老之前，你的願望能夠實現。“

奧斯卡決定先打斷這氣氛和諧的談話，大聲提問：“樹須老爺！你是否有在艾森加德發現什麼怪異的迹象？比如像是有魔法存留痕迹之類的？”

“哦，他說的是某個被法術隐藏起來的‘寶藏’，”甘道夫插話道，“或者‘寶藏’所在位置，你能感覺到薩茹曼殘留術士的氣息嗎？”

“嗯……”

樹須像模像樣地舉起手捏着下巴作思考狀，略作思忖，然後點點頭答：“你這麼一說，還真有個古怪的地方，我本來想等你得閑再跟你探讨，因為我的直覺告訴我那不算是什麼危險的迹象。”

“的确不是，但對我這位朋友來說相當重要。”甘道夫看了眼奧斯卡說，“你能帶我們去看看嗎？”

“現在？”樹須那綴滿樹葉的眉頭誇張地聳了起來，“這件事很急？”

“很急，”奧斯卡立刻回道，“我希望能馬上就去。”

“你們能想辦法先把這位看押起來嗎？”甘道夫回頭拍了拍薩茹曼的背說，“畢竟我們也說不好什麼時候能完事兒。”

應該不需要那麼久，奧斯卡暗想，他當然希望接下來無論做什麼都能速戰速決。

“嗯，我可以想辦法，我還真能想到适合這位的臨時去除。”樹須說着扭頭看了看周圍，跟在他身後的幾個樹人，他們用旁人完全無法理解的奇怪言語煞有介事地點着頭，咕哝咕哝地交流了一通，接着樹須才又向甘道夫等人确認：“沒錯，我們确實有個不錯地方可以暫時關押薩茹曼。”

“不會又把他關進塔裡去吧？”甘道夫苦笑着問，樹須立馬擺動起巨大的胳膊扇起了陣風，強調道：“我的族人絕不會允許他再有機會龜縮進他那鐵塔裡，這你盡可以放心。”

于是甘道夫這才轉身松開捆縛薩茹曼的繩索，讓樹須将其帶走。

本來奧斯卡還以為樹須會用像是很久之前老林子裡襲擊他的妖樹一樣，用樹藤樹須或者是過長的樹根來點令凡人目瞪口呆的炫技，然而樹須身後的另一個樹人就隻是走上前來伸“手”向薩茹曼就把它從馬背上抓了起來。好巧不巧就在自己被抓到半空時薩茹曼突然醒轉，驚恐高呼“不——不——！！放開我！！”，那喊破嗓子的嘶啞聲音到底還是讓奧斯卡沒忍住笑出聲。

“來吧，老友。”樹須一邊邁開大步一邊招呼甘道夫，“我帶你們去看看那個古怪的地方。”

“那我們就先行返回海爾姆深谷了。”希優頓扯了扯降生對甘道夫道，“我們會在那裡等候你們。”

“不用等我，也不用等他。”甘道夫的口氣非常幹脆，“我有捷影，奧斯卡也自有辦法，記得我們的旅途新規劃。”

“新規劃？”奧斯卡上了馬疑惑問，“他們怎麼不直接返回埃多拉斯，還要回海爾姆深谷？”

“本來是這麼打算的。”甘道夫一邊牽引馬匹回頭跟上樹須的腳步一邊說，“但我們後來改了主意，傳令兵已經先一步到達海爾姆深谷告知國王即将回返，希優頓一行人明天還得從海爾姆深谷出發取道黑蠻祠，當下情況，安全起見，隻要超過三個人就不宜公然結伴穿過原野。”

奧斯卡聽得似懂非懂也懶得深究，反正這都與他無關了，他更擔心另一個問題。

“那些恩特真的靠得住嗎？”奧斯卡壓低嗓音朝前方領路的樹須擡擡下巴問，“薩茹曼清醒的時候一定不會放過任何機會嘗試逃跑。”

“放心，這些恩特不隻是有莽力而已。雅凡娜賜予了它們許多凡人無法想象的天賦。”甘道夫根本毫不介意被前方樹人聽見，高談闊論起來，“現在說回屬于咱們的話題吧，我剛剛已經提醒了對吧，我想要知道你在塔上與薩茹曼對話的詳細内容，以及有關那個真知晶球的任何細節，可以告訴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