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貝瑞剛德立馬豎起眉毛問,奧斯卡趕忙解釋:“我的意思是,沒必要盯着樹不放,沒準你說的那個人已經在路上了呢?”
“是這樣最好,”貝瑞剛德鼻子裡用力呼出口氣說,“至少他可以幫我們一口氣解決家對面的糟心‘鄰居’!”
奧斯卡當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麼鄰居。
接着他發現貝瑞剛德的話痨表現,從揪着他問個不停到自己刹不住介紹的熱情,奧斯卡甯願是後者。
畢竟聽一聽白城的神奇構造到底是如何構築的确實挺有趣。
不過得承認,直到貝瑞剛德突然提起德内索爾奧斯卡才算突然來了精神,集中起注意力。
“雖然我并沒有長期呆在宰相身邊伺候,不過我想我依然可以給你稍後要面對的情況提點兒建議。”貝瑞剛德豎起一根手指神情嚴肅道。
“好極了。”奧斯卡點了點頭表示重視,“我正需要這個。”
“第一眼你會覺得他很嚴肅,不是什麼慈祥和藹的老人。”貝瑞剛德開始了講述,“接着你能看出他臉上無法掩飾的憊态,這就是我們的宰相大人日常的狀态,總是焦慮又疲憊,嚴厲且較真,而最近他對他長子的思念越發強烈,畢竟已經超出了他預期的重逢時刻很長時間,所以我建議你一會兒見了他能不提博羅米爾就别提。”
“但是他一定會問對吧。”奧斯卡脫口而出問,“連你都問了,親生父親沒有理由不問。”
“是啊,這就是重點。”貝瑞剛德眉梢爬上擔憂神色,“他一定會對你所知的有關博羅米爾的信息打破砂鍋問到底。”
“那對此你有什麼建議?”
“直接說不知道。”貝瑞剛德說到這裡還飛快瞥了瞥周圍,“反正你就算實話實說也還是什麼都不知道吧,而且照實說……隻會徒然增加宰相的憂慮。”
奧斯卡回憶一番當時他是如何對貝瑞剛德解釋他不了解他素未謀面的博羅米爾的動向的說法,不得不承認貝瑞剛德說的很有道理。
“對了,宰相還有可能問你有關米斯蘭迪爾的事。”
奧斯卡一時沒反應過來:“米斯蘭迪爾?”
“就是甘道夫啦。實話和你說吧,他向來和甘道夫不對付,雖然具體情形是怎麼樣的我不太了解,但他倆關系不好是城裡幾乎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這一點……我隻能說我盡量。”奧斯卡鬧鐘浮現出了甘道夫的面容,“我有一種直覺,你們的城主不好糊弄。”
“那你直覺還挺準的。”貝瑞剛德點着頭說,“據說他有一個能夠透析萬物的晶球,不過我沒親眼看過,也不确定宰相到底是如何使用的,但他過去确實經常能提前做出高瞻遠矚的決策。”
“比如那個巨大的城牆?”
“那也算是一個吧,當時下令堅牆的理由是防止一切可能來自北方的威脅。我們當時還議論,難道剛铎宰相與洛汗國王的情義要終止于這代了嗎?洛汗的大勝你一定要盡力向宰相精彩描述,就算是稍有誇張也可以,現在城裡上下都需要好消息振奮人心。”
“懂了,有關博羅米爾和甘道夫的事最好一個字别說,但是可以多說點兒海爾姆深谷的勝利讓你們的宰相大人高興高興。”
“對對,就是這麼回事。”貝瑞剛德顯然很高興奧斯卡悟性到位,“對了,有件事要麻煩你幫我打聽打聽。”
“什麼事?”
“風聞宰相可能又打算拆除拉馬斯埃霍爾外牆,大家都很關心這件事,可能的話請你打探打探。”
“又要拆牆?好吧,我盡力。”
“啊,我們到了,不知不覺間時間過得真快。”
他們一邊閑聊一邊穿過鋪着雪白地闆磚的廣場,奧斯卡遠遠就望見一片青蔥草地環抱着一股清澈的噴泉,泉水正中倒影着一棵樹冠低垂,通體蒼白的枯樹,不用介紹奧斯卡也能看出,那一定就是半個世紀前枯死的那棵白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