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匆匆趕到城門附近時,一股頹喪氣氛混着血腥和塵土味彌漫在城門後的小廣場上,一個奧斯卡熟悉的高大身影在傷病們當中走來走去,他面色蒼白滿頭是汗,嘴唇也發白,看腳步就能知道他有多焦慮。
“法拉米爾!”奧斯卡還未接近先喊出聲,法拉米爾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到來到的三人身上,對于突然看到奧斯卡他是又驚又喜,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掃到皮平身上戛然而止。
法拉米爾神色變化之快,讓皮平甚至感到了一絲尴尬,一時邁着腿不知該縮回去還是繼續往前走。
“一個半身人?”法拉米爾大步流星朝皮平走來,吓得皮平立馬縮回腳往後退了半步,“半身人怎麼會在……”
“他是和我一起來的。”甘道夫的嗓音不大但是在一片嘈雜中相當清晰,“法拉米爾,我知道這裡一片混亂你還有很多事要做,但我們還是應當盡快去見城主。哦,奧斯卡!”話說完了甘道夫的視線才轉移到奧斯卡身上,露出了笑容,“在這看到你真是個驚喜。”
“你們要去見攝政王?”奧斯卡将他們輪流環視一圈說,“我也一起去。”
“哦,看來大家最好都打好腹稿。”甘道夫用力拍拍法拉米爾的肩膀,語氣變得意味深長起來,“德内索爾今天可有的忙。”
法拉米爾的神态肉眼可見的黯淡下去,奧斯卡不知道這個聯想是否恰當,但确實很像——很像做錯事的孩子即将被迫去領罰的模樣。
這模樣引起了奧斯卡一些不那麼愉快的回憶。
既然甘道夫打頭,貝瑞剛德也打算回到他的崗位上便與衆人道别分道揚镳,于是甘道夫、奧斯卡和法拉米爾告别混亂的小廣場向白城最高層走去,這将是一段頗為漫長的路途,奧斯卡很想問問法拉米爾到底經曆了什麼,但想到稍後他還要跟自己的父親再解釋一遍他還是忍住了這種沖動。
倒是法拉米爾先向他問了起來。
“我這沒想到還能在這兒見到你奧斯卡,”法拉米爾似乎在努力擠出輕松友好的微笑,“白城即将有一場慘烈的大戰,我以為你早就帶着你的監護對象去往南方海港了。”
“他們去了,我沒去。”奧斯卡聳聳肩說,“貝瑞剛德建議我向德内索爾大人讨個職位,好留下來盡份力。”
“你決定留下來和我們并肩作戰了嗎!”法拉米爾激動得一把摁住奧斯卡的肩膀,“貝瑞剛德提了個好建議,我也希望父親能授予你合适的職位,如果有需要我會幫忙。”
“不過——我覺得你還是先多替自己考慮吧,”奧斯卡面露同情道,“你有受傷嗎?看起來似乎沒有。”
“對,我……都是一些皮外傷,”果然一說回這事兒法拉米爾的臉立刻垮了下來,“我們損失慘重,超乎我的想象,這都是我的責任,我——”
“這些話留着對你父親說吧,”甘道夫平靜打斷了他說,“當然,我敢說他想聽的肯定不隻是你的忏悔而已。”
法拉米爾尴尬地扯了扯嘴角,看樣子是打算保持沉默,然而皮平小心翼翼的詢問又打破了這種沉默。
“我——可以問一句嗎?”皮平豎起一根手指飛快眨着眼睛問,“法拉米爾,我看你剛剛的樣子好像……更早之前見過别的霍比特人?我是說,半身人?”
“哦,對,”法拉米爾點點頭說,“我之前在北伊西利恩駐紮時遇到過兩位半身人旅人,我們有過短暫的交往。”
皮平激動得立馬扯住法拉米爾的手追問:“他們是不是一個俊秀小夥兒一個小胖子?他們叫什麼名字??”
“一個叫弗羅多一個叫山姆,”法拉米爾再次露出了微笑,“他們本來和你們是一路的,你們是同伴對不對。”
“何止!我們都是親戚!哦,除了山姆,但我們确實親如兄弟!”皮平說話時差點咬到舌頭,“他們看起來怎麼樣?他們現在在哪?你有……有幫助他們嗎?”
“當然,當然,雖然我們剛見面的時候難免緊張,畢竟他們就那樣毫無預兆地踏入了伊西利恩的禁區,但說明來意之後我們的交談還算愉快,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