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搞定了？”奧斯卡眨眨眼問。

“你指的是黃油菊老頭嗎？”弗蘭克撓撓頭問，“如果指的是他，我确實搞定了。雖然他發現給多少錢我都不肯留下來後他又氣急敗壞，還想讓我償還住在店裡期間該算的食宿費。”

“你不是幫工償還食宿了嗎？”

“可黃油菊老闆說我慢手慢腳還打破了杯子碟子，其實不夠償還食宿。”

“那你就沒有把他搞定，”奧斯卡搖着頭走出房間說，“他不會讓你走的。”

“好吧，既然如此我們得晚點再見了。”弗蘭克把腰一岔說，“我暫時不能替你背負行李。”

“什麼意思？”

奧斯卡還沒反應過來，弗蘭克就擠過他進了房間，奧斯卡在原地愣了片刻，等他扭頭進屋查看時弗蘭克居然已經不見了蹤影。隻留下本來奧斯卡關上現在卻又打開嗖嗖灌涼風。

奧斯卡本想上窗外看看到底什麼情況，但又擔心鞋底髒污蹭到床上，于是原地呆站片刻然後決定“管他的”然後扭頭就走。

去客廳結算這幾日的住宿花費後奧斯卡看着癟下去的錢包心中暗暗肉疼。要是他住下之前沒砍價他這會兒怕是都付不起房費了。

“所以，老爺你決定雇傭弗蘭克當侍從嗎？”黃油菊老闆一邊麻利地核對賬簿一邊頭也不擡地問。

“還沒有。”奧斯卡沉默片刻答，“看天意。”

說完他扭頭離開了躍馬客棧。

我能付得起雇傭弗蘭克的錢嗎？離開客棧時奧斯卡一邊數錢一邊心想，要不還是想個說辭拒絕他算了。

跟來時不同，布理鎮有另一道大門直通東西大道，相比前門相當于後門。奧斯卡穿過仍然死氣沉沉的布理鎮街巷，在後門守門人陰沉視線的注視下走出大門。剛剛踏出大門沒兩步就被結結實實吓了一跳。

“奧斯卡！你也太慢了！”

弗蘭克背着行囊悠哉悠哉地從路邊走了出來，臉上表情頗為得意。

“你從哪兒冒出來的？”奧斯卡毫不掩飾訝異之色問道。

“如你所見，”弗蘭克扭頭看了眼身後說，“從窗戶爬出去後沿房頂再翻牆就能離開客棧，隻不過得多繞點路，不過最後還是我更快。”

所以你是在得瑟這個嗎？奧斯卡真想翻個大白眼。

“弗蘭克，我有新麻煩了。”奧斯卡邊邁開腳步邊說，“我實在沒有錢雇你了。”

“哦，”弗蘭克挑挑眉，“這确實是個麻煩。”

“所以，你好自為之吧。”

奧斯卡說完扭頭就走，弗蘭克立刻小跑跟上來急促道：“錢是個問題，但也不至于成為大麻煩，稍微拖欠一下薪酬我也不介意，畢竟黃油菊老闆早就這麼幹了！”

“……”

奧斯卡終于沒忍住翻個大白眼，邊搖頭邊走得更快了！

“不給錢也行！！”弗蘭克一邊拔高嗓門一邊加快腳步追趕，“但是你必須保證給我說完你的故事！”

“别開玩笑了，”奧斯卡頭也不回地敷衍，“不給錢你吃什麼？”

“你吃什麼我吃什麼……或者差點兒也沒關系！”

“我不需要進食！”

“什麼？那怎麼可能……！好吧！食物如果實在緊缺，我自己想辦法也可以！畢竟我也曾經獨自穿越大半個埃利阿多！老爺！老爺！”

“别喊我老爺！”

“好的奧斯卡！沒問題奧斯卡！慢點！等等我！你這人我跟定了！你休想甩掉我！”

奧斯卡猛的刹住腳步，轉過身來，弗蘭克再多快跑幾步就要撞他身上了。

“你知道我為什麼不用進食嗎？”奧斯卡挑起眉毛問，“因為我是個活死人！”

弗蘭克終于呆住了，他愣愣眨眨眼然後擺擺手哈哈笑道：“我又不是小屁孩，還拿這種事吓唬我，哈哈。”

奧斯卡默不作聲走到弗蘭克跟前才開口道：“你以為我為什麼從來不讓你們準備食物？存量本就是用在路上吃的，哪有在旅店吃光的道理？你難道沒發現我房間裡沒有溺桶嗎？”

“……”

“看看這個。”奧斯卡說着利落拔出腰帶上的匕首，毫不猶豫地擡起下巴照着脖頸猛地一劃，弗蘭克眼神中混合着震驚和恐懼，瞪圓了眼眼看着縷縷黑血從匕首導緻的傷口中順着脖頸流下來，并不是他以為的那種血濺三尺噴人一臉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