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壞你們的興緻但是我——我得回去了。”奧斯卡說着拍拍仍然濕透的屁股支着劍站起來,“你們不介意我回你們屋裡烤火吧?”
貝奧恩熊扭頭看向奧斯卡,黑豆大小的眼睛裡很難看出什麼情緒,不過很快它就站起身來(奧斯卡忍不住往後躲了躲)幾聲低吼後變化成了個光屁股多毛男人,接着快步走向河邊還扭頭朝奧斯卡招招手道:“你不是要回去嗎?來吧再遊一次。比約恩!”
比約恩聽到父親召喚立刻也崩了起來,不是奧斯卡的錯覺,這兒子變形就是比父親絲滑點,比約恩變成人形後也來到河邊,回頭沖奧斯卡也招手道:“來啊奧斯卡!咱們再比一回!輸的人明天去喂豬!”
比約恩剛喊完後腦勺就挨了父親一巴掌,捂着後腦勺閉了嘴還一臉不服。
“可以啊。”奧斯卡大剌剌從坡上走下來說道,“就到我暫時存放衣物的老渡口吧。”
說完奧斯卡撲通一聲躍入水中,比約恩急地大叫:“我還沒準備好!”然後也跟着紮進水裡。最後才是不緊不慢的貝奧恩。三個浪裡白條在安度因奔騰的河水中逆流而上。快得就像溯遊的梭魚。貝奧恩雖然是最後一個下水的但後來居上超過了比約恩,再超過奧斯卡,成為三人中遊得最快的那個。奧斯卡見狀也不願落在最後頭奮起直追,但無論他怎麼拼命也無法完全超過貝奧恩。奧斯卡偶爾回頭看向比約恩,小夥追人追得龇牙咧嘴臉色發白,似乎是連腮幫子都在發力了。但就像奧斯卡死活追不上貝奧恩一樣,比約恩也無論如何無法超越奧斯卡。很快三人間的次序就這麼固定了,直到比約恩在前方突然停住,奧斯卡遊過頭才反應過來,他們的賽程終點已經到了。
奧斯卡強作鎮定掩飾尴尬,遊回了岸邊來到棚屋前看了看,自己褪下的衣物都完好沒有丢失。等奧斯卡收拾好衣物回頭就見到比約恩仍舊奮力泅水直接遊過父親背後,繼續逆流而上遊得更遠了。奧斯卡也不确定這位少年是不是遊上頭了沒注意周圍環境。貝奧恩目送兒子的身影越遊越遠,然後提議接下來的路由貝奧恩變形後送奧斯卡回去。畢竟從老渡口到貝格恩确實路途略遠,馬匹在遭遇怪物時又早早被奧斯卡趕走,所以奧斯卡也幹脆接受了貝奧恩的提議。反正對于騎熊這件事他已經有經驗了,等真騎上了貝奧恩熊的背跑了一段時間,奧斯卡又得承認貝奧恩的背比起比約恩來實在是硌得慌,就好像騎馬坐的是個不合屁股的老舊馬鞍,等貝奧恩一路風馳電掣回到貝格恩時奧斯卡真感覺自己屁股快散架了。他不得不用力揪緊貝奧恩的熊毛才能顫巍巍地從他背上下來不至于再摔一次。好在貝奧恩并不怎麼介意,隻是從鼻孔裡哧出幾聲,沒有别的表示。
奧斯卡揉着屁股走進屋舍内時大廳裡雖有燈火照亮,但空無一人,正好貝奧恩也變回人形進了屋,于是奧斯卡扭頭問道:“你不擔心比約恩嗎?”
“有什麼好擔心的,他肯定已經回房間了。”貝奧恩甕聲甕氣地回道随手關了門,“應該在生悶氣吧。”
“生悶氣?生什麼悶氣?”
“還能生什麼氣?他遊了兩回都沒比過你,第二回還墊底了。”貝奧恩說着搖着頭抄起了火鉗,“來烤火吧。”
于是奧斯卡光着膀子抱着衣物坐到壁爐前,他正要攤開衣物貝奧恩就阻止了他,說是稍後他可以替奧斯卡拿去曬,比攤在爐火前幹得快。
于是奧斯卡也就客随主便,就在貝奧恩忙着升爐火時奧斯卡又問道:“說起來,之前我們經過卡爾岩附近時我發現那裡有個焚燒後的屍堆,是你幹的吧?”
“不然還有誰?”貝奧恩頭也不回手上也沒停,“我就是因為處理完了一地怪物屍體,沾了滿身亂七八糟的臭味和污漬才打算下河洗洗的,這種活兒我真是再也不想幹了。”
奧斯卡不知該如何回複,畢竟他也不好直接告訴貝奧恩等他傳了火,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你就像是統治這一片地區的領主。”奧斯卡一邊伸出手烤火一邊笑道,“為了維持地區治安不遺餘力,而且你是這附近最強大的生物,進入貝格恩方圓五百裡就可能受到你的審視。”
“你可真會說話,”貝奧恩咧咧嘴說,“我本來想糾正,非要說我更像治安官,不過你的類比也有些道理,我确實很在乎每個踏入貝格恩附近的陌生生物有沒有惡意,會不會帶來破壞和污染,我也許是把這片地區當成我統治的領地,反正領民都是些蟲鳥小獸,它們無法忤逆我。”
說到這兒奧斯卡和貝奧恩異口同聲笑了起來。
“好了,你慢慢烤吧,烤好可以去睡個踏實覺。”貝奧恩說着站起身甩了甩手又道,“在我這兒你盡可以睡個好覺,想睡到什麼時候就睡到什麼時候,除非黑魔頭打到這裡來了,否則我完全可以保障你的安全。”
說到這個奧斯卡倒是突然想到了别的問題需要詢問,于是又開口:“你……知道密林現在是什麼情況嗎?”
“你打算去密林是吧?”貝奧恩說着又盤腿坐了下來,一邊撥弄爐火一邊問:“那我隻能說目前我不建議你這麼做。”
果然……奧斯卡暗想,他早就猜到密林不太平。
“密林怎麼了?能詳細說說嗎?”奧斯卡佯作全然不知的模樣問道,貝奧恩扁扁嘴搖搖頭才說:“密林的黑暗生物近幾個月來異常地活躍,有時候甚至能從森林裡跑出來,也給我造成了不小的麻煩。不過我能應付。”貝奧恩補充完才繼續道,“不過深入樹林這種事連我也不願意做,密林精靈有派代表來與我洽談過,我隻答應幫忙清理清理他們邊境上的威脅。那林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