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見面也沒什麼可送的,這碗面是我自己煮的,請梁指揮長帶回去嘗嘗鹹淡。”看着梁慶生鐵青的臉謝懷笑得格外真誠,不等梁慶生開口繼而說道:“現在就不耽誤時候了,我們說點正事吧。”
感受到氛圍不對,蔣饒忙打圓場,直把兩位往屋裡請,又瘋狂給梁慶生使眼色,梁慶生眯了眯眼睛,半刻才重新把那套客氣的笑臉擺上,微微彎腰:“請吧司令。”
聽到這話,謝懷才總算挪動了步子,大步朝屋内走去,梁慶生跟随其後,一路陪同着走進書房,見謝懷直接在書桌旁坐了下來,四下掃了一眼沒有看見多餘的椅子,隻能呆站着等謝懷的意思。
“喲,不好意思啊梁指揮長,初來乍到,還沒來得及置辦過家具,要不我們去客廳裡說?”謝懷見梁慶生站着,突然反應過來自己書房一張多餘的椅子也沒有,有些歉意的開口,這倒真不是故意為之,實在是時間緊手頭更緊,沒時間也沒錢置辦過司令府。
“司令客氣了,我正巧久坐腰疼,站會兒正好。”梁慶生賠笑道。
聽到回複,謝懷也不想在這種事上多費口舌,于是從書桌一角的稿紙裡翻出一張信紙,推到梁慶生面前,梁慶生草草看了一眼,又有些疑惑的看着謝懷。
“我收到的線報,日軍有一批武器近些日子會送進上海。”謝懷收起之前那種嬉笑态度,開始認真說道。
梁慶生心裡暗歎這人變臉真是快,揣摩了半刻開口問道:“司令是想?”
“我要你整理軍營所有人,分出至少兩個團,設立四個盤查口,在這些地方,日夜防守攔截,這些武器我是一定要攔下的。”謝懷說着,從抽屜裡拿出一張上海地圖,上面早已經用紅墨筆圈出了巡查點的位置。
梁慶生看了一眼地圖,圈上的地方不可謂不細緻嚴謹,梁慶生笑了笑:“司令這是過于小心了。”
“我可沒有那麼多時間跟你讨論是不是太謹慎。”謝懷聽着話術不對,皺了皺眉,等着梁慶生的後話。
“日本現在并沒有開戰意向,随意攔截對方貨品反倒挑起紛争。”梁慶生将桌上的圖紙和信件推了回去,淡淡開口。
“指揮長這是在上海安生日子過得太久了?等日本有開戰意向,至少四百門榴彈炮,你知道上海要死多少人嗎?”謝懷挑眉,語氣間多了幾分怒意。
聽見謝懷語氣不爽,梁慶生反倒覺得心底愉悅,語調都輕快了起來:“司令年紀小,我說了,你是過于小心了。”
“梁慶生,我也說了,我沒有那麼多時間跟你讨論,你隻要聽指揮就是了。”
謝懷的直呼其名顯然不入梁慶生的耳,瞬間拉下臉來,也不想再搞假客氣那一套。
“我是看在上頭的面上叫你一聲司令,你别真當自己是碟子菜,你要是真有能耐,自己去軍營調人,你隻看軍營到底聽不聽你調遣。”
梁慶生話盡,扭頭便走,絲毫不顧及謝懷手握成拳,青筋暴起。蔣饒望着梁慶生大步走出門外,跟着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回頭壓低聲音朝謝懷道。
“司令,沒有指揮長的意思我隻怕也調動不了多少人,但兩個營還不成問題,隻是四個盤查口隻怕人不夠,如果能知道運送貨車走哪條路段,想必足夠攔截,您若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隻管吩咐,我一定盡力。”
“你叫蔣饒?”謝懷詢問。
蔣饒點了點頭,謝懷回笑了一下。
“多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