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呈向前走了幾步：“我和那位先生打過兩次照面，司令要是不忙，我帶司令去找。”

“那就多謝了。”

謝懷道謝，跟上高呈的腳步，離開了這條街道。

高呈心思細膩，雖然嘴上說着一個翻譯員談不上惹麻煩，但明明小巷更近，高呈卻走的都是大道，就像是刻意避嫌一樣，謝懷能懂他的心思，所以一路上謝懷除了幾句閑散話，并沒有和他過多交涉。

直到穿過數條街道，高呈才一路将謝懷帶到趙昀的當鋪。

隻是進門後，兩人并沒有在當鋪看到趙昀的影子，高呈招攬了一個夥計，詢問起了趙昀的蹤迹。

所幸那夥計還記得高呈，上次東家讓他盯着高呈，他對高呈這個人印象格外深刻，後來又見趙昀把他帶到了二樓，隻怕是東家的朋友，也不敢怠慢，忙招呼兩位到後閣等。

說這幾天東家都是早早出門，晚飯的時間才會回來，也沒有交代過是去了哪，隻好上了一壺茶水，讓兩位稍等片刻。看兩位都是氣度不凡的人，又怕是東家的貴客，也不敢多在座上晃悠，上了茶就忙退出門外。

高呈看了一眼挂在牆上的擺鐘，提醒謝懷時候也不早了，大概不會等得太久。

謝懷表示無所謂，他難得找到了打聽秦招司下落的人，等到深夜也是要等的。

“您和秦小二爺關系真好。”高呈笑道。

謝懷“嗯”了一聲，沒有多說什麼，順手拿起手邊精緻的茶盞，心裡暗歎不愧是開當鋪的，喝點茶都那麼考究，溫熱的茶入口時，謝懷隻覺得這股茶香很熟悉，又想不起來為什麼熟悉，不過自己平時并不在這些上走心，況且他此刻更焦慮秦招司的行蹤，于是茶水入口也好像白水一樣無味。

聽着挂鐘嘀嘀嗒嗒響個不停，謝懷隻覺得越發煩躁。

直到内閣的門被誰推開，謝懷擡眼，就看見門前站着穿金戴銀但是滿臉衰像的趙昀。

趙昀剛到當鋪，就從夥計嘴裡得知高呈找上門來了，身邊還帶了一位看起來不大好招惹的男人，趙昀第一個想法是，高呈是不是買了镯子發現自己被坑了，帶人來鬧鋪子的。

他剛從秦招司那裡做了苦力回來，累得就剩半條命了，實在沒心力再去跟高呈掰扯那有的沒的，隻想着退錢都行，趕緊打發了這人。

隻是打開門卻見高呈還是那副笑意，好像不是來鬧場子的。

“高先生實在打擾，有些事想向您打聽。”高呈見趙昀來，站起身來微笑着打了招呼，又介紹道：“這位是……”

沒等高呈說完，謝懷自己起身，打斷道：“我是謝懷。”

對于高呈的拜訪趙昀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在聽到後者的名字後，趙昀一時反應不過來，隻覺得名字耳熟，宕機似的想了幾秒，突然驚詫出聲。

“司……司令？！”

謝懷點頭，向前走近幾步：“我是想問秦……”

謝懷話還沒說完，趙昀就突然抓着他的手腕，像是刻意似的聲音都大了幾分。

“司令難得來，來來來！我帶你參觀參觀！有什麼話我們外頭說！”

趙昀一邊說着，一邊拉扯着謝懷就往門外走，謝懷滿頭問号，被趙昀強拉着走出門去，所有的疑問到最後就隻變成了一個字。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