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起聽到的傳聞,他唱戲的豫園失了火,認為此刻的秦招司是真的無家可歸,沒有活路,趙月琉嘲笑出一聲,懶得再看這張和他母親有些相似的臉,便朝秦招司擺了擺手:“叫花子似的,去别的地方讨飯吧。”
“還真是冤家路窄。”秦招司擡起頭,直視着那張他此生都不會淡忘的臉,也學她勾出一個相似的笑來:“不過我從未這樣慶幸能看見你,姨娘來得正是時候。”
不等趙月琉想明白秦招司話裡的意思,手臂就被秦招司猛的一扯,整個人重心不穩,直直就往秦招司身前跌,秦招司手臂順勢鉗住趙月琉的脖子,迅速從身後抽出那把手槍,直抵在趙月琉的腦袋上。
秦招司突如其來的舉動讓趙月琉防備不及,正要罵出聲音,就被那把手槍吓的瞬間把話咽了回去。
“你最好不要動,子彈穿過一個女人的腦袋是什麼模樣你也是見過的。”秦招司說着,槍管又往她腦袋上頂了頂:“我沒有别的意思,我要找蔣指揮長,這是姨娘的地界,姨娘幫我問問吧。”
趙月琉空咽了一口,聽到秦招司的話,何曼當年死時的慘狀一瞬浮現在眼前,那時她就在跟前,何曼的血濺得多遠她記得一清二楚。
她低啞着嗓子,撫上秦招司鎖住她脖子的手臂,手控制不住的發抖:“招司……别動……你找誰我幫你,我讓人去找……我讓人找!把槍放下……”
安撫完秦招司,趙月琉吓得瑟瑟發抖,隻怕秦招司真的會開槍,又忙朝堂内的衆人高喊:“你們幾個死了嗎?去找啊!”
幾人聽到趙月琉的呼喊,才反應過來似的忙應承幾句“是”,飛奔上樓去找蔣饒,連電梯都等不及。
老王爺狀态見好,軍醫細細檢查了一遍,回應蔣饒已沒什麼不妥,再靜養兩天就能完全恢複,得到肯定的回複,蔣饒稍稍松了一口氣,貴九陪同在旁,聽到這樣的回答也總算松了眉頭,大概是心情好的緣故,難得的和蔣饒道了聲謝。
蔣饒朝人笑了笑,回道:“是司令的意思。”
貴九聞聲沒再說話,隻專心伺候老王爺,蔣饒見狀,也不想過多擾人休息,隻吩咐了看守的人要小心看護,交代妥當正要告辭,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切的敲門聲,“咚咚咚”響個不停。
才剛說罷老王爺需要靜休,就不知是哪個不知死活的人這樣吵擾,貴九初初好些的心情瞬間又降回原點,直直朝門外去,看那架勢活像是要出門宰人一般,蔣饒無奈,伸手攔住貴九,也奇怪什麼人敢來吵擾,正要出門去看,就聽見門外的人焦急的喊道。
“軍爺,樓下秦家那個野……”那人話到嘴邊,大概覺得不對又忙改了口:“秦家小二爺來找!”
蔣饒有些疑惑,但聽到是秦招司,猜到一定是有要事,忙大步走去開門,迎面就看見畏畏縮縮的服務員,蔣饒蹙眉不悅道。
“你說秦小二爺在樓下?”
服務員點頭如搗蒜,想繼續表述他看到的情景,但蔣饒卻沒耐心聽他說完,示意身後的士兵後,就要往樓下走,看着服務員,蔣饒想起什麼似的沉聲警告:“不想死的話嘴巴放敬重些。”
服務員聞言身體下意識的顫了一下,把頭放得更低了幾分,退到一邊,不敢擋住蔣饒的路。
蔣饒也沒有多餘的時間和他多做糾纏,忙往樓下趕。
下至一樓,才發現整個酒店大堂被店裡看熱鬧的人群圍成一圈,蔣饒站在樓梯上,才看見人群裡的秦招司,他身上帶了血迹,正鉗制住一個婦人,再看秦招司手裡那支槍,蔣饒突然心底一沉,那是謝懷的佩槍,他見過不止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