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幾個,扣在軍營裡正審着。”蔣饒應了一句,又似乎想起什麼,小聲詢問:“司令,您是怎麼存活下來的?”
被蔣饒的話氣笑了,謝懷瞥了蔣饒一眼,沒好氣道:“你好像巴不得我死一樣。”
蔣饒聞言連連搖頭,并發誓自己不是那個意思,隻是好奇那時謝懷身上唯一的武器是搶來的那支手槍,且那支手槍最多也不過七發子彈,清剿時蔣饒刻意清數過人數,即便因為謝懷察覺出了端倪,臨時改變了路線躲避了更多的殺手,但對方人數也遠不是謝懷那時的處境可以輕松應對的,就算謝懷傷得不輕,他也實在很難想象這樣的情況下謝懷還能保住性命。
謝懷靠回沙發上,盯着天花闆像在思考什麼,半刻才略帶遲疑的回應蔣饒:“或許有人在幫我。”
蔣饒蹙眉,對謝懷說出的話感到詫異:“為什麼這樣說?”
“躲藏的時候我聽到過幾聲槍聲,在離我更遠一些的位置。”謝懷看向蔣饒,眼神裡蒙上一層困惑:“起初以為是走火,但也或許是有人混入其中,刻意為了把場面弄亂,不确定。”
蔣饒沉思着,按照謝懷的說法,如果真的有人故意吸引火力,那謝懷能夠活着等到救援就合理得多,可又實在想不明白到底什麼人在幫助謝懷。
兩人百思不得其解,最後也隻能期望能從扣住的幾個活口嘴裡探出點什麼苗頭。
不知怎麼,處理完的傷口好像遠比剛受傷時還要痛,謝懷揉了揉自己的眉間,覺得疲倦,便朝蔣饒擺了擺手,蔣饒見狀,稍低了低頭,利落的收起茶幾上的幾支槍支,退出司令府外。
直到蔣饒離開,秦招司才從香案前的蒲團上站起身子,将手裡的香穩穩插在香爐上,盯着香案上的排位一時分神,半刻才回過神來,端起一旁早就備好的清水走出偏廳。
謝懷大概是累了,秦招司走到廳前時他正偏靠在沙發上沉沉睡去。
很意外,秦招司此刻才發覺沉睡中的謝懷其實和平時并不相像,也或許是此時的謝懷過于虛弱,平和的呼吸間少了平時那種銳利張揚的性子,眉目間隻留有那種如同靜谧湖面般的寂靜平穩,秦招司垂眸,他險些快忘了,謝懷此時也不過二十來歲的年紀。
放輕動作,秦招司小心的走到謝懷身旁,蹲下身來,用抹布蘸了清水,輕柔的擦拭着沙發上的血漬。
好在那些血迹還沒有凝固,清理起來并不費力,擦幹淨最後一處痕迹,秦招司松了口氣,轉眼看去,見謝懷沒有要轉醒的意思,天色漸暗,意識到有些晚了,秦招司心裡盤算,總得先準備點吃的吧。
心下敲定,秦招司轉身直奔廚房,隻是在廚房裡翻箱倒櫃,望着滿滿當當的時蔬,秦招司才無助的意識到,自己并不擅長做飯。
在廚房裡敲敲打打好半晌,秦招司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忙活什麼,隻憑着偶爾看到過幾次師姐做飯的模樣跟着做,可到最後鍋裡也隻有一鍋白粥,不過與其說是白粥,不如說是想認真煮一鍋飯,但最後才發現自己連水的比例也沒控制好,才造就了這鍋粥的形态。
盯着鍋裡咕嘟嘟冒泡的白粥想了半刻,最後還是決定就算破罐子破摔,起碼也要把罐子碎片收攏收攏,于是又一番瞎忙活,那鍋白粥裡多了些紅紅綠綠且大小不一的配菜,雖然賣相并不占優,但秦招司認為,起碼營養,也很适合虛弱的時候吃。
大功告成,秦招司心滿意足的蓋上蓋子,返回到廳裡,順勢坐在謝懷身旁,就隻等謝懷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