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一結束,接下來開啟下段記憶,請宿主做好準備】
話音落,眼前的場景極速碎裂,世界,再次陷入一團黑暗。
雨夜,電閃雷鳴,風聲獵獵作響。
“小野種,就是你偷了東西還不承認,你不僅是小野種,還是小偷!”
“對,小偷!”
樓婈婈循聲看去,再次看到那群小孩,不過相比上次,他們似乎長高了些,手裡打着紙傘,依舊是初見時那副刻薄的嘴臉——同樣的,針對的目标隻有一個:穆蔚生。
小穆蔚生孤立在雨夜中,面色猙獰地推開離他最近的男孩,怒道:”你才是小野種,我不是小偷!”
被推的男孩踉跄一下站穩身子,臉上的表情就變得更生氣了,“你就是小野種,我都聽說了,你娘是和别的男人厮混才有了你,要不然你也不會那麼快生下來。要我說,你就是個私生子,身世不明……”
話音未落,隻見小穆蔚生突然握起沙包大的拳頭,砸了過去。
“砰!”地一聲,對方紙傘也握不住了,坐在水花裡。他一倒,四周驚詫,恐懼等目光紛紛投向始作俑者。
“……阿十七,你……”說話的是個紮兩個小辮的女孩,眸色受驚。
“若再有人議論我的身世,”小穆蔚生撇下一眼。
後半句話他沒說,但大家都懂幾分意思,不由噎一口氣,沒敢再說什麼。
一群人目送着他離開,樓婈婈看着他的背影,沉默了。
他的過去竟是這樣麼。
……
……
“怎麼受了傷?”
初夏的夜,清爽舒适,婦人穿着清涼的薄衫,手裡做着針線活,不輕不重問了這麼一句。
穆蔚生睫羽微垂,“沒什麼,不小心摔着了。”
“把傷洗洗,擦點藥,莫讓你爹看見了。”她說,“叫他見着了,又要打你。”
“嗯。”
話罷,小穆蔚生到裡間尋藥,外間,婦人認真地做着手裡的一雙鞋墊,神色柔情似水。夜雨墜落,一聲一聲,格外安逸。
“十七!你個混蛋給我出來!”
一句沉聲突然撕毀這美好的場景,聞聲,婦人騰的一下站起,迎了過去:“世光,怎麼了?”
這聲音婦人再熟悉不過,所以一聽到她就下意識回應一句,卻不想到了門外,迎來的不僅是自己的夫君,還有一群人。
那群人她是認得的,都是附近的住客,平日擡頭不見低頭見,都互相認得。隻是不知為什麼,面色都鐵青着,好不吓人。
剛才一聲動靜,穆蔚生自也聽到了。
“爹。”他走來,一眼在一群人中間看到個胖大的小子。
那人叫張和,才被他打過。
再看一眼他身旁撐着紙傘的一對夫婦,穆蔚生立馬就明白了。
這是來找他算賬來了。
“十七,我問你,你可打了張家小子?”
“嗯。”穆蔚生淡淡回了一句。
王世光是個極度易暴躁的人,一聽這話,二話不說甩了巴掌過去。“啪!”的一聲下去,小穆蔚生面色紅腫一片。
院外的一群人就看愣了。
空氣陷入死一般的沉寂,靜得淅淅瀝瀝的雨聲成倍在耳膜裡放大。
站在門檻處的婦人張了張嘴,一時沉默,到底是什麼都沒說,什麼也沒阻。
端詳着她的神色,樓婈婈愠色漸濃。
但很快,王世光又開口了,“我問你,你是不是還偷了金家的東西。”
穆蔚生擡眸,“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