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蔚生既沒答應也沒拒絕,隻是莫名其妙一直盯着她。樓婈婈就默認這事成了,心理尋思着找個好機會教他。
烤着火,手掌手背翻了又翻,喃喃道:“也不知薛大哥和月心姐姐怎麼樣了。”話罷,忽然想起什麼,掏掏衣袖摸出個瓶罐:“夜深難免有蚊蟲叮咬,待會兒咱還是塗些藥再走比較好。”
這是早前系統獎勵的,終于派上了用場。
穆蔚生接過藥,單手撬開瓶塞,将藥灑在身上。
四周漆黑一片,樓婈婈就歎氣一聲:“你說今夜我們該到哪休憩呢?”
她一路都在挂念這個問題。
真是苦惱。
還是第一次睡在野外,屬實沒安全感,可整日不睡,又很熬人。
她可不想第二天頂着個大熊貓眼……
穆蔚生隻道:“附近有山谷。”
樓婈婈眸子一亮,“那就有地方了!”
少女笑着時眼睛好似會說話,讓人挪不開眼。
穆蔚生靜默挪開視線。
這時,輕軟的聲音再次響起:“柴火也燒的差不多了,要不我們現在過去?”
“對了,你覺得好點了麼?”她問。
人泡在水裡整個身體都會有影響,更何況是深秋,穆蔚生身子骨這麼消瘦,定是不太好受。
“無礙。”他說。
兩人摸着路到了山谷。
如穆蔚生所說,這裡環境确實不錯,最為驚喜的莫過于有帳篷。不僅有這,還有墊布,也不知是誰遺留下的。
意外之喜,樓婈婈就很感恩,她支着微弱的火光,上看看,下看看,連塵都沒多少。
青天白日,哦不,月黑風高,感謝陌生旅人的饋贈!
穆蔚生反應就很平淡。
時下宣國野旅之風頗盛,能碰到他們留下之物,不足為奇。可少女對此好似一無所知,反應很大,她真的很容易開心。
他不理解。
“對了,你餓不餓?”樓婈婈忽然問。
餓?他不曾覺得。
穆蔚生:“樓姑娘可是餓了?”
“一點吧。”
話音落地,穆蔚生忽然遞來一個東西。
是個小匣盒,外形看着陌生,不過内裡之物她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是蜜餞!
樓婈婈嘴角上揚,擡眸問:“你新買的?”
“先前的。”
哦,還是她給的。竟一點也沒吃麼……
“謝謝,”她接過東西,塞了個到嘴裡,臉上滿足極了:“還好你留有吃的能補充補充能量,要不然咱們真要餓死了。”
穆蔚生靜默看着她,沒說話。
補充了能量,也該休息了。
地方就這麼大點兒,又有兩個人。樓婈婈倒不是很在意什麼男女有别,但穆蔚生就不一定了。他是活生生的“古人”,還有潔癖,很難說。
對了,他還是失眠患者來着,能不能睡着都是個問題。
樓婈婈很少失眠。
概因她每日大半時間都在上課和實驗,天天累成狗,回寝洗完漱就挺不住了。所以在睡覺上,她還是有些心得的。
她就建議穆蔚生:可以試試充足一下,身子一旦累了,睡意擋也擋不住。
當然,還有一些治療失眠的土方法。
比如說,可以試試打坐冥想,或者試着數羊。
穆蔚生聽了眼裡多了絲困惑與好奇,尤其是聽到數羊的土方法後。
“何為數羊?”
樓婈婈見他有了興趣,心裡一樂,“你跟着我的話做——”
聞言,他眸色疑惑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