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的霹靂堂似乎有些不一樣,樓婈婈早間練着早功忽然就瞧見一群人從苑外經過。他們服飾色調統一,人人挎個小包袱,想來應是來參加江湖大會的别派弟子。目送人走遠,她就很感慨,不知不覺江湖大會竟然就到了。
也不知李田風來了沒,保險起見,她還是戴個面紗好了。
這般想着,她繼續練輕功。
她最近進步挺大已經能騰躍幾米,雖然隻是偶爾才能做到,但也很知足了。
樓婈婈還有個想法。
後面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保不齊哪天殺手又追過來,她不想一直是被保護的那個。系統說她的武脈天賦可以練一些簡單的招式,她想了想,學飛針不錯,一來專業對口,到時候飛針上加些“料”必能自保;二來,興趣是最好的開始,她對學劍完全不感冒。
劍者喜好比試,尤其是江湖人,她可不想哪一天被戳成虱子。
想想就怕。樓婈婈搖搖頭。
至于誰教,原先還準備問問穆蔚生,但現在不一樣了,她暫時還不想看到他。
找機會問問薛子義和月姐姐罷,她這般想着。
用心練了會,沐了早浴再找個面紗遮上,她就朝薛子義那走了。
薛子義的住所離穆蔚生的不算遠,有兩條路,因此去的時候她特意選了繞開的那條。
沒遇見他,很好。
但她繼續朝裡走,突然遇見另一人。
疏兒。
此刻,疏兒正朝外走,樓婈婈朝裡,剛好迎上面,她就自然地打了個招呼,疏兒目光一動,停留在她的面紗上,輕嗯了一下也沒多問,旋即擦肩而過。
樓婈婈目光追随,又斂眸。
奇怪。
她怎麼覺得疏兒看她的眼神有些怪呢?
少頃,斂下思緒。
樓婈婈踏步進去。
薛子義在後苑,正在練劍,不過還沒等她靠近,他就停了下來。
回眸,看見來人是樓婈婈,薛子義眼皮微動,收劍走近:“樓姑娘?”
樓婈婈立馬說明了來意,将原本的打算告訴他并詢問态度。
薛子義未多沉思,直接道:“當然可以。”
“真的嗎?!謝謝薛大哥!”
離變強又近一步,不錯不錯。
薛子義:“樓姑娘可曾見到穆公子?”
樓婈婈搖頭:“不曾……”她問,“薛大哥找他有什麼事嗎?”
“前番見穆公子之劍法,便覺得精妙玄奇,我本想着再尋他切磋一遭,今晨去了,卻沒尋見人。”
“哦,興許是急事出去了呢?”
“嗯,應是。待有機會,定要同他再切磋一番。”
瞧,她說的沒錯吧。修劍的就是喜歡切磋。樓婈婈點點頭,順便把早前看到的事兒給他說。
聽到已經有門派陸續入住各苑,薛子義若有所思,這一瞬間他腦海閃過許多,有許多的人,也有紛雜的事。
但最終,他道:“多謝!”
*
穆蔚生正在殺人。
不是月黑風高,而是光天化日。
不過這裡地處偏僻,沒人會注意到。線索,他若是不想留自然不會留下,但他留了。
魚兒上鈎,總需要一個過程。
辦完一切,他的白袍有點髒了,這是他最不能容忍的一件事。因此他當即原路返回,悄無聲息地回到霹靂堂。
今日的霹靂堂熱鬧了很多。
不用多猜就知是何原因,穆蔚生不關注,就從苑裡後道走了回來。這條路鮮少有人經過,平日清靜的很,但今天有些意外。
晨光漫過石階,他忽然聽見有靴底碎裂的細響。
擡眸一瞥,穆蔚生眼眸微動。
一抹梅青色的裙裾宛若碧綠的波流撕裂秋意闖入感知,今天的她有些不一樣——面上覆着一層輕薄的面紗,秋風乍起,那面紗像是虛無缥缈的雲霧般随之擺動,不時可見少女精緻的輪廓,朦胧間,徒增幾分神秘。
就在這時。
少女腳步一頓,似有所感,半晌,她轉過身。
四目相觸。
少女眼睫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