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婈婈坐在純蠶軟榻上,被穆蔚生“限制”住了。
知曉她害怕棺材,他二話不說就要把東西扔了,而穆蔚生就說,不用她動手,他自己來。
他有内力,棺材怎麼樣來的,再怎麼弄回去不難,可樓婈婈幹看着就覺得不是那麼一回事,尤其是對着一整屋子肖似自己的臉,很難不起雞皮疙瘩。
别的做不了,那小事自然可以。這處桃林選的好,屋子建的敞亮寬敞,隻要将不該有的東西都拿走,再廢些心神,變成溫馨小家,不難。
立馬有了目标。
——把一屋子畫像取下來!
說幹就幹,樓婈婈二話不說開始行動,沒一會兒一屋子的畫像被她薅完了。
收畫像收多了,她竟覺得有些解壓,就好像拿下一副畫像這屋子的陰郁氣息就少一分。
這之後不久,穆蔚生回來了。
他帶回了許多東西,不僅有女兒家的妝奁衣衫,還有各種好吃的。最重要的是,還有山楂蜜餞!
樓婈婈看了他帶回的衣服,比了比感覺特别合身,問:“你怎麼知道尺寸?”
穆蔚生擡眼,視線似有若無落在她的腰上:“抱而知形。”
樓婈婈沒想到是這個答案,隻覺一股熱意自耳尖燒至雙頰:“……這樣啊。”
……
夜深了。
穆蔚生打地鋪,樓婈婈睡在了主床。
初來乍到有些認床,她時而看一看地上背過睡的身影,時而别過頭默默盯着天花闆。
她在想,怎麼幫穆蔚生重拾生的念呢?
很難,但她是誰啊?她不會怕困難。
樓婈婈心裡是有自己的一些想法的,但未付諸實踐,眼下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想完這些,她強迫自己閉上眼,片時,終于沉入夢鄉。
再次醒來時已是翌日清晨,也不知為何,樓婈婈忽然覺得自己手臂特别酸,她睡覺習慣好,不會是身子壓住的原因。
索性也不是什麼大事,她就沒放在心上,洗漱穿衣,開門呼一口新鮮空氣。
也就是這時。
穆蔚生忽然端着熱騰騰的飯菜出現在視野裡,“醒了?來吃早膳。”
他今日穿的是一身青色錦袍,若沒記錯的話,是她買的那件,從前她隻粗略覺得他很适合此種色系,眼下他長發半披,賢夫似的站在三千桃花裡,簡直讓人恍如夢境。
“嗯?”
見她呆在原地,穆蔚生忽然道。
思緒甫落樓婈婈坐到桌前,掃一眼滿桌的美食:“你做的?”
“不是。”
他不喜食,但這不妨礙他早上雞沒打鳴就去買好豐富的早膳。
“那這蜜餞呢?”她老早就注意到這蜜餞了,昨天也是。因為每次蜜餞擺的位置最突出。
“嗯。”
樓婈婈眸亮了一下,粲笑:“真的?!”
她之所以問還是因為那本手劄提到過蜜餞,想着他會不會學會了?沒想到真的會了!
“那我要好好嘗嘗。”話罷精心挑一個最大的放入口中。
“好吃!”
“你喜歡便好。”
他坐下,用筷給她夾菜。
“你也吃。”樓婈婈看着堆成小山一樣的碗,怨怨命令他。
“食無欲,我看着便好。”
“那怎麼行呢?”
鐵的身子也經不起如此折騰。
軟的不行來硬的,不愛吃那就用别的法子曲線救國,她狡黠一笑,咬住早糕一角,傾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