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來時,解捷平斟酌着語言說:“各位,在下别無長處,唯有輕功還算拿得出手。若各位不嫌棄,可願意讓在下一試?”
聽了他這文绉绉的一番話,唐逸鳴和趙秉兮像見鬼了一樣看着他。
梁生憶再次無奈扶額。
她揉了揉臉,堅強地擡頭,說:“你要上就直接上吧,注意安全。”
“嗯!”解捷平沖他神采奕奕地點了點頭,在地上撿了根樹枝,而後擡首,估算了一下距離。腳下一用力,瞬間飛了上去。
“嚯!”剩下幾人看着他的背影,不約而同地發出感歎聲。
解捷平穩穩地落在了樹冠上,低頭沖梁生憶一笑,那笑容格外耀眼,在此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都深深地烙印的梁生憶的腦海裡。
也是那一瞬間,梁生憶發現他的身影格外高大。
同時她也十分好奇,這人是怎麼在還沒有她手指粗的樹枝和幾片葉子上站得這麼穩的。
這就是練武的魅力嗎?
此時她想學武的心情達到了頂峰,也第一次生出了後悔答應藥王谷自廢經脈的情緒。
解捷平用樹枝,咬着下嘴唇,一手像翅膀一樣向後張開,一手小心翼翼地去勾那塊木牌。
趙秉兮看不太清,隻能問梁生憶:“怎麼樣了?”
梁生憶的心也随着解捷平的動作着急,但她嘴上冷靜道:“快了。”
樹枝慢慢靠近木牌的挂繩,而後穿入挂繩——解捷平總算勾到了那塊木牌。
他穩住想笑的激動,自己身體也快到極限,但是還是得繞開古樹,從旁邊下來。
落在地上之後,梁生憶迫不及待地過來扶住他,擔心地問了句:“沒事吧?”
距離太遠,其實她也看不太清,不知道解捷平有沒有遇到什麼機關。隻知道他上去的時間很久,一直用輕功,肯定已經筋疲力竭了。
解捷平安慰地朝他笑笑:“沒事。”說着把手中的木牌遞給她。
梁生憶也不跟他客氣,直接接了過來,準備放在包裡。
解捷平沒想到她這麼安然接受,以為她會跟趙秉兮給她的時候一樣推拒一番。
梁生憶直接上手拿,他還有點依依不舍,兩人扯來扯去半天,木牌在兩隻手裡一來一往,也沒争出個得主。
梁生憶無奈歎息:“我隻是覺得放在我包裡比較安全。反正咱們都得找兩塊,到時候一塊兒驗,放誰那兒不是放?”
解捷平這才讪讪地放手。
梁生憶正懷疑自己找的這個搭檔是不是真的靠譜,下一秒,就被解捷平撲倒在地。
解捷平雖然一隻手護住了她的腦袋,但是她的背還是重重地摔倒了地上。
她心下惱怒,正想發火,睜開眼,卻看到解捷平的另一隻手正被一隻老虎咬在嘴裡。
梁生憶一時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凝烏丹雖然可以避開毒物,卻對猛獸不管用。
梁生憶不會武功,感知能力不如其他人敏銳,因此身後來了隻老虎也沒有察覺。
她心中愧疚,對解捷平舍身救她的行為更是感動得無以複加。
唐逸鳴一鞭子甩過來,纏住老虎的一隻腿,但是她也不敢用力拉,怕老虎扯下解捷平的肉。
趙秉兮不顧危險地過來,亮出峨眉刺,直接刺入了老虎的眼睛之中。
老虎吃痛,牙關放松,發出痛苦地怒吼,響徹雲霄。
它嘶吼着瘋狂地撲向趙秉兮。
趙秉兮拔下另外一根峨眉刺,準備作戰。
忽然,一根法杖從遠處朝老虎打過來,把它打出兩丈遠。
“玄慧!你來啦!”解捷平沖和尚喊道。
玄慧還是熟悉的單手行禮:“阿彌陀佛。衆生皆有靈,貧僧……”
解捷平打斷道:“這個時候保命最重要啊!你不用殺它,打暈了我們來!”
話音剛落,老虎從地上爬起來,又朝着趙秉兮沖過去。
玄慧見了,眼神一緊,像是聽進去了解捷平的話,一個法杖打過去,接着降龍十八杖,毫不留情地把老虎打得奄奄一息。
唐逸鳴都有些于心不忍了:“差不多了吧,它看起來……也沒什麼攻擊力了。”
“阿彌佗佛。”玄慧這才悠悠地收手。
梁生憶趕緊查看解捷平的傷勢。
梁生憶正色道:“可能得縫針,你能忍住嗎?”
解捷平小心翼翼地問:“會很痛嗎?”
梁生憶嚴肅地點頭:“會,痛得你能當場追着我砍,你能忍住嗎?”
解捷平害怕地眨眨眼,但還是說:“我不會追着你砍的。”
“太好了。那我們開始吧。”梁生憶内心愧疚得像有一千根針紮在心頭,但面上不顯分毫,鎮定又利落地把針攤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