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三人中,隻有陳獻午可能觸摸陽間的東西,毫無阻礙。
原本江越人走在最後,她想随手關門,可是手直接從門上穿過,兩隻手都試過,碰不到一點。
阿姨見狀也試了試,同她一樣,是陳獻午伸手才關上了門。
三人圍繞着王居正,各有所思。
陳獻午想直接掐死他,但這樣就不是阿姨親手報的仇了,而且這樣太便宜這家夥。
江越人則是在想,之前她拿到的東西都是陳獻午遞過來的,說明經過她的手,陽間物品就不是可見不可觸的。
阿姨什麼也沒想,她胸口劇烈起伏,眼中恨意滔天,恨不能将面前這人千刀萬剮,碎屍萬段。
“阿姨,最好的報複不是讓他立刻死掉,而是苦苦掙紮,想死都死不了。”江越人冷靜到像在決定一隻蝼蟻的生死。
阿姨恨意不減,她理解江越人的意思,但是理智不允許:“我忍不了。”
江越人一手輕輕搭在阿姨小臂上:“就算現在斷他兩條腿,他也可以立刻叫救護車,而且生了警惕心就難對付了,不如溫水煮青蛙。”
“怎麼煮?”
“先弄點無傷大雅的小動靜,擾亂他的神經。”
陳獻午一聽,這是她的範疇,想也不想贊同:“這個好。”
王居正陡然驚起,警惕地四處張望,甚至跑去推開了衛生間的門,沒有任何發現。
陳獻午三人在原地動也不動,沒明白這人怎麼一驚一乍,神經兮兮的。
王居正又回到躺椅坐下,這時才發覺大門關上了,在他不知道的時候。
家裡進賊了!
王居正到廚房抄起一把菜刀,輕手輕腳地挨個房間搜查,牙咬得死緊,已經在心裡盤算起怎麼弄死對方。
敢關門就得做好交代在這的準備。
江越人跟在旁邊觀察片刻,冷哼一聲:“殺了一次人就無法無天了。”
陳獻午見江越人說了話,老頭毫無反應,心中便有了計較,原來她以為阿姨能聽見是因為她快要死了,結果不是這樣,隻有自己的聲音能被聽見,聽和看不一樣。
為了驗證猜想,她站在客廳輕飄飄地說了句:“救我。”
房間内的王居正立刻攥着菜刀沖出來,望着空蕩蕩的客廳一臉茫然,他分明聽到了一道女聲。
很快,他的表情又被狠厲替代,神經質地撞開每一扇門,掀開所有櫃子,連冰箱都不放過,嘴裡一直重複:“我不會放過你的。”
阿姨看着他瘋狂翻找,突然覺得可笑,竟然被這種人害得粉身碎骨,如果她當時沒有破口大罵,而是直接不要那個手機了,是不是就安全了。
不,一切的命數早就定好了,否則她怎麼會看得到旁邊這兩個小姑娘,是的,沒有如果。
所以她做的沒錯,那本來就是她的手機,憑什麼她要忍讓。
這無關命數,去他大爺的命數,人生在世,誰會考慮虛無缥缈的未知命數,再帶着記憶重來一次,她還是會那樣做,還要罵的更狠,捍衛物品所有權沒有錯!
阿姨想通了之後,對着陳獻午和江越人道:“我想讓他更恐懼一些,讓他知道是我。”
陳獻午指指自己,又點點桌上的杯子,然後又指了指阿姨,做了個拂開的動作。
江越人:“她說,她摸一個東西,阿姨您就把那個東西推到地上。”
“可是我碰不到,你幫我推吧。”
陳獻午搖搖頭又點點頭。
江越人:“不會的,相信她。”
陳獻午點點頭示意開始,伸手碰了下杯子。
阿姨掄圓胳膊,啪地将杯子拍飛。
那玻璃杯飛快地在空中劃出弧度,直直撞向牆面,從接觸點裂開、擴散,瞬間四分五裂,碎片落在地上彈起又落下,整個過程不到一秒。
王居正又從廚房沖過來,驚恐地盯着地面的碎玻璃碴。
陳獻午拉着阿姨繞開王居正,摸了一下地上的暖水瓶。
阿姨本想用腳踹,轉念一想這樣碎的不夠徹底,于是乎,她慢慢舉起暖水瓶,瞄準了兇手的腳邊砸去。
如果王居正面前有鏡子,他會看到身後有個暖水瓶飄起來,可惜他看不到。
瓶膽炸裂的威力極大,聲音也不是一個杯子能比的,一道巨響在王居正身旁炸開,他被吓得劇烈震顫,扔掉菜刀沖進房間,用被子将自己緊緊裹住。
“原來人被吓到臉色發白是真的,不是誇張。”江越人正好站在老頭對面,看得一清二楚。
陳獻午又看上了電視,正要伸手摸,被江越人攔下了,“可以了,剛開始不能太過,循序漸進,吓死了就沒得玩了。”
阿姨也覺得有道理,陳獻午:“我再說句話。”
她進到卧室,在床邊哀傷道:“我好疼啊,我全身都摔碎了,我真的好疼啊。“說完她也沒關被子下的人什麼反應,直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