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轶洲:[我在辦公室。]
整個十二樓都是薄轶洲自己的地方,靠外是會議室和休息室,往裡是總助辦,通過總助辦才是薄轶洲的辦公室。
他當然不可能隻有林輝一個助理,說是從國外回來時帶了自己的團隊,僅助理副總加一起就有七八人。
這不是向桉第一次來,上一回還是跟他聊維安的項目,穿過總助辦時,看到裡面的人或多或少都擡頭看了她一眼。
林輝正好從裡面走出來,目光和她對上,走到身前,解釋:“老闆跟合作方談事情一般在外面的會議室。”
向桉了然,所以是短短一周,她接連兩次成為走進薄轶洲辦公室的客人,确實很讓人好奇。
林輝禮貌笑,之後右手後擡,示意身後的右側房門:“老闆在裡面等你。”
向桉颔首跟他道謝,往前幾步走到門前,先是叩了兩下,确定裡面傳出“請進”的聲音,才推門進去。
薄轶洲身上穿了啞白色的襯衣,正站在窗前打電話,回身看到她,示意她現在沙發上坐下來。
向桉走到沙發處,挎包放在一側,因為薄轶洲還沒過來,她隻是在沙發上坐下,沒有去拿放在茶幾的文件。
不過目光在翻開的那兩頁掃了兩眼,和昨晚薄轶洲傳給她的那份差不多。
兩分鐘後,薄轶洲挂斷了電話朝她走過來。
他在她對面坐下,把桌面上其中一份文件遞給她:“看看。”
向桉接過來。
電子稿她昨晚已經看過一次,也發給自己的律師過過目,沒有什麼對她不利的條款,隻有一條不太平等,是協議書規定,如果是薄轶洲的過失或錯誤導緻離婚,向桉将多得到一份财産。
向桉盯着那一項反複多看了兩遍,雖然很滿意,但還是覺得對薄轶洲不太公平。
她把協議書放下來,對着薄轶洲指了指:“不然這條改一下?”
薄轶洲擡眸看她,兩人撞上視線。
他眸色很深,但不是完全的黑色,而是深灰,沉穩的質感外還有一份冷淡疏離,讓人很難想象他不公事公辦是什麼樣子。
向桉落眸,協議書往他的方向推了推,繼續自己剛剛的問題:“把我也加上?如果因為我的錯誤離婚,你也可以多有一份财産。”
“不用,”薄轶洲低頭繼續看文件,拒絕了她的提議,“女生結婚會吃虧一點。”
向桉猜測他說的可能是懷孕分娩,還有婚姻對女生事業的影響。
思索了兩秒,她沒再拒絕,雖然她覺得自己和薄轶洲絕對走不到懷孕分娩這一步。
想一下就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好奇怪,兩人根本就不熟。
她又往後翻了幾頁,繼續看自己昨晚提出要修改的細節,看到當前頁有關房産的條款。
猶豫了兩秒,還是擡頭問:“結婚後要住一起嗎?”
她看到薄轶洲在她問完幾秒,把手中的文件合上,放下,把她右手旁的杯子往她面前推了推,之後擡眸:“你想住一起嗎?”
向桉擡手摸了下自己的後頸:“一般。”
薄轶洲盯了她兩秒,像是在回味這個答案,随後松開右手捏的筆:“那就不住。”
片刻後,向桉右手還沒從後頸撤下,又聽薄轶洲道:“但偶爾回我家要留宿,你可能需要和我住在一起。”
“嗯,”向桉想了想,“你跟我回我家,可能也需要。”
薄轶洲:“嗯。”
辦公室安靜,不遠處的魚缸間或傳來細微的水聲,兩人坐得不遠,擡頭時難免視線相對。
聊到這種話題,氣氛比剛剛凝滞一些,好似多了點莫名的暧昧。
向桉輕咳一聲,看到他身上的白襯衫,輕咳一聲,轉移話題:“協議沒什麼問題,要不要簽完下午就去領證?”
本來說的是明天,但她想着如果上午确定完,下午沒事,可以直接去領,剛進門時看到薄轶洲身上同樣的白色襯衣,覺得兩人估摸着是想到一起去了。
他看到薄轶洲提筆,在确認無誤的協議書上簽好字:“可以,下午過去。”
即将要完成人生的一件大事,向桉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坐姿沒像剛剛那樣正,身上卸力,再是看到薄轶洲簽好字後擡頭看她。
他把筆帽合上:“但今天領證的話你可能晚上就要跟我回去吃個飯。”
他提前兩天告訴了父母要和向桉結婚的事,父母那邊自然是震驚......加不斷盤問,不過好在沒再繼續給他安排相親。
領證,回家吃飯,這個流程相當于交差,是必須做的。
向桉想到剛讨論過的,在各自家裡要同住的事情。
不過今天應該不會?
畢竟是“新婚”第一天。
她整理好情緒,捏筆,在自己那份協議上簽字,又想到:“你跟你爸媽說我們是怎麼認識的?”
簡單的兩個字簽好,她把筆放下,擡頭看眼前人,略帶困惑:“在圈子人的眼裡,我還是商延的未婚妻。”
她單方面退婚,兩家人都不想把事情鬧大,消息還沒散出去。
男人翻了翻桌面的一疊資料,語氣淡然:“說是我搶的。”
“什麼?”向桉懷疑自己聽錯了。
薄轶洲松開手,把那疊資料放好,擡眸看過來:“我跟他們說我一直喜歡你,正好商延本人人品有問題,我就把你搶過來了。”
他語聲淡淡:“糾纏了你半年,你前些天終于松口,我覺得時間緊迫,帶你把證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