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情況,也許會去。”謝莺站起身,向着門口走去,“在這裡好好冷靜冷靜,晚上……明天我送你回醫院。”
屋内的謝遠深點了點頭。
推拉式的日式木門猛地被拉開,宋南淮修長的身影擋在外面,他大約沒想到謝莺出來這麼快,被抓了個現行,眼神泛起幾分尴尬無措。
“謝,謝莺。”
門被輕輕合上,謝莺叫來兩個人看着謝遠深,拉着宋南淮拐進了旁邊的房間裡。
“在偷聽?”
一關門,她就用一隻手将宋南淮按到牆上,手掌貼在他的胸膛之上,不擅長隐瞞心情的人,這裡的每次起伏都會被感應到。
明明是能被輕易推開的力道,可宋南淮卻像被逼到了死角,他比穿上高跟鞋的謝莺還高了一頭,卻隻乖乖貼在牆上,頭顱低垂,碎發遮住暗淡的光線,讓他的眼睛明明滅滅,無辜又可憐。
宋南淮僵硬地把手覆蓋在她手背,兩枚戒指碰撞到一起,泛着金屬的光澤。
“沒有。”
謝莺微微一笑,“撒謊,聽到了什麼?”
陰暗逼仄的角落,說什麼都顯得暧昧,宋南淮擡了下眼,濕潤的睫毛邊緣染上一圈绯紅,目光炙熱坦誠,欲望和愛意不加掩飾,滿滿當當,幾乎要溢出來。
可言語上又實在害羞。
“我……”
他說不下去,難以自控地低頭吻住謝莺,吻得又重又急,呼吸急促,整個身體急速升溫,心跳快得吓人。
一聲低喘從喉嚨溢出,他想這樣不好,外面還有賓客經過,但又舍不得把心思放在其他事情上面。空氣越來越稀薄,身體發麻,就要站不穩了。
謝莺錯開一點,輕笑,“接個吻你就要受不了啦,以後怎麼辦呐。”
宋南淮在她耳邊喘息着,汗水把額發浸得濕透,皮膚滾燙,他跌在牆壁上,“可以再說一次嗎?”
謝莺笑了下,心裡明明知道他想重複的是哪句,卻偏偏刻意誤解,“接個吻就要……”
“不,不是這句,是我偷聽到的那一句。”
“我怎麼知道你偷聽的是哪一句啊。”
“你知道的。”宋南淮低聲說。
謝莺莞爾,不再逗他,“别人怎麼想我不在意,隻要我喜歡宋南淮就夠了。想聽這句?”
“嗯。能不能再說一次。”
“我喜歡宋南淮。”
宋南淮的眼睫抖了一下,在暗色光影中輕輕将額頭貼在她肩上,聲音帶着歎息一樣的滿足,緩緩道,“我也喜歡謝莺,很喜歡,很喜歡。”
*
院子裡的花花草草都發了芽,窗戶一打開,屬于春天的氣息就飄散了進來。謝莺抓起簪子随意地紮起頭發,将視線從外面收回來。
窗簾晃動着,斑駁的光照到了床上,枕頭上落下樹影,晃動的枝丫吵醒了床上的人。他蹙了下眉,睜開眼坐了起來,被子滑到腹肌以下,流暢的人魚線隐入被子。
咔嚓一聲,他茫然的看向謝莺,剛睡醒,輪廓在溫柔的晨曦裡多了幾分柔和。
昨晚謝莺沒折騰宋南淮,他的身體實在太容易留下痕迹,好幾天前的牙印還清晰可見,渾身遍布都是,連她自己看了都要覺得臉發燙。
所以,她決定禁欲幾天。
謝莺将照片保存到隐藏相冊,放下手機,走過去親了親他的臉頰,“早,宋醫生今天多少歲?”
宋南淮停滞了兩秒,才答,“27。”
“好羨慕你啊,宋醫生,每天醒來都能得到驚喜。”
宋南淮動作遲鈍地套着衣服,眼睛不敢看她。
謝莺擡起他的下巴,毫不意外看見對方慌張懷疑的眼神,“現在的你應該覺得很奇怪,但沒什麼可擔心的。你失憶了,在你失憶的過程中發生了很多事,我們現在已經結婚,你是我先生,我是你妻子。”
她熟練無比地說完這句話,從衣櫥裡拎出要換的絨鍛長裙,搭配好的珠寶早已擺在桌上。謝莺将睡衣腰帶解開,換上衣服。
“幫我拉上拉鍊好嗎?”她勾勾手指。
宋南淮這才面色绯紅地移開眼睛,“……嗯。”
被子下面他隻穿了短褲,打開後又趕緊蓋住,在被子裡套好衣服後才走到她身邊,捏住拉鍊。
謝莺的背很漂亮,在陽光下微微散着柔和的光暈,豐肌秀骨,甚至顯得有點聖潔。可肩膀上的吻痕分外顯眼,破壞了原本的美感。
他伸出指尖,極力克制自己才沒有撫摸上吻痕。流線型的單邊肩帶恰好擋住那一抹紅痕,拉鍊拉住後,外表再看不出一絲痕迹。
謝莺戴上耳飾和項鍊,從卧室裡走出去,“今天陪我上班,可以嗎?”
“嗯。”
門合上,屋裡暗了幾分。宋南淮赤着腳在地上呆站了一會兒,擡手看了看自己的戒指,又轉身走到床邊,從最後一層抽屜裡翻出了結婚證。
鋼印清晰明顯。
指尖拂過照片上謝莺的臉,他默默在上面印上一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