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是周五,公司的人迫不及待地下了班,僅僅十分鐘就沒什麼人了。南陸跟公司的貓咪玩了一會兒,看見二樓辦公室裡的燈光還沒有熄滅,于是上樓敲了敲門。
屋裡沒有聲音傳出,南陸又敲了兩次,仍然沒有人應聲。她輕輕推開門,沈鶴眠趴在桌上睡着了,不知道遇到什麼煩心事,眉頭緊鎖,手被壓在桌面上,紅褐色的小痣清晰分明。
“沈總?”她站在門口喊了一聲。
沈鶴眠模模糊糊的醒來,将領口領帶扯松了一些,臉上有被硬質衣物壓出來的紅痕,陡然讓人生出幾分淩虐欲。
“怎麼了?”
“下班了。”
沈鶴眠看了下表,已經快七點了。
“沈總晚上有安排嗎?”
這會兒沈鶴眠清醒了過來,詫異地挑了下眉,審視般上下掃了她一眼,“有事?”
“想請您吃頓飯,表示感謝。”
“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沒有必要。”他起身拿起衣物,“送你回家吧,正好順路。”
如果是那個變态,聽到這樣的提議,一定會高興的失态吧。是沈鶴眠隐藏的太深了,還是根本就是兩個人呢?
“我已經定好位置了,沈總就賞個臉吧。”
沈鶴眠思忖片刻,“好。”
“那我先下去收拾東西。”
她拎了一個挺大的托特包,沈鶴眠禮貌地問需不需要讓他來拿,南陸說不重,沒關系。
她嘴角淺淺的勾起來,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沈鶴眠按了電梯,“難得見你這麼興緻勃勃,那家餐廳應該很不錯。”
平日裡南陸總是一副生無可戀的死樣,雖然常笑,但笑意不達眼底,對什麼都不大能提起興趣,她自己也知道的,于是唇角更彎了,“因為要和沈總一起吃飯嘛。”
電梯裡的鏡子讓兩人的表情無所遁形,沈鶴眠顯然有點不自在,說話也有些卡頓,“你不,讨厭我?”
南陸表情沒有變化,“我為什麼要讨厭沈總?”
“一般來說,下屬對上司都有天然的敵意。聽說公司99%的人都讨厭我。”
他怎麼知道?
群裡有奸細。
“怎麼會呢。”她說。
到地方時還沒到南陸預約的時間,餐廳人多,他們需要等上一會兒,閑着無聊,南陸在門口的娃娃機上投了幾個硬币。
前幾次都沒能抓到。沈鶴眠在後面看着,忽然見南陸轉過身來,揚了揚手裡的硬币,“沈總要不要試試?”
沈鶴眠點頭應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運氣好,第一下就中了。
“沈總在這方面天賦異禀。”
“運氣好罷了。”
傻乎乎的小綿羊從娃娃機裡掉出來,南陸低下身子把它撿出來,捏着它打了腮紅的小臉蛋,“很可愛,有點像沈總呢。”
小羊被南陸抱在懷裡,兩個豆豆眼呆呆地和它對視,看不出哪裡相似。他懷疑地看了一眼小羊,又看了眼南陸,南陸輕聲笑起來,“和你剛醒來時很像。”
她親了一口,把小綿羊塞進托特包,“走吧,應該排到我們了。”
其實餐廳隻是南陸随便選的,但意外的,味道還不錯。可惜沈鶴眠吃相實在過于優雅,連舌尖都很難看到。
中途,沈鶴眠離開了一趟,等結束南陸去結賬才知道沈鶴眠已經付過了。
“是我要向您道謝,怎麼能讓您付錢呢?”
沈鶴眠不以為然,“上司請下屬,理所應當。”
南陸無奈,隻得作罷。
飯後她在外面買了兩支甜筒,沈鶴眠表示沒有興趣。
“那好吧。”南陸準備一個人解決掉,卻又被他攔住,“少吃生冷食物,下次再痛得死去活來,又要再次占用我的辦公室。”
“也是,但是浪費太可惜了。”她盯着沈鶴眠。
沈鶴眠在她帶有目的的目光下,被迫接手了那兩支冰淇淋,但沒吃,轉手就送個了旁邊饞涎欲滴的小朋友。
“我不愛吃甜食。”他解釋稱。
“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