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看來他冷漠孤傲不近人情,作為一個演員不拍吻戲床戲,多次被人批評沒有敬業精神,沒有為事業奉獻自我的态度。
他親眼目睹了父母感情的失敗,所以對此尤為敏感和慎重,正如他說:“有些事隻能和喜歡的人做,這是底線。”
葉淼淼小跑出書房,兩邊竹子遮擋了光,小徑幽靜又漂亮。
直到小徑盡頭,紛亂的聲音侵擾了這片甯靜,葉淼淼有些惋惜,唯一的好處是她可以一眼認出韓野,趕緊将扇子送過去。
如果……她沒有臉盲症多好,他就不必經一次一次經曆失望。
拍攝過程相當順利,韓野這張臉外加過硬的職業素養,鏡頭感十分好。
他五官俊逸深邃,360度無死角,他本就性格冷淡,再加上那幾身貴的要死的行頭映襯,活脫脫一個龍章鳳姿,天質自然的古代貴公子。
尤其那把扇子,在他手裡轉的無比歡暢,行雲流水,一莊邊抓拍邊贊歎:“真過瘾,希望下次還有機會合作。”
而葉淼淼全程站在一莊老師不遠處,說來羞恥,男人的視線一直跟着她轉,要是不想被人發現貓膩,她就隻能厚臉皮杵着。
哪怕被人背地裡說閑話,她那會兒硬是将逃跑的念頭壓下去,隻因為她不确定這裡的記憶對他是安慰還是難過。
她不舍得他難過。
拍完太陽也已落山,一行人收拾東西準備離開,葉淼淼将用過的衣服疊放整齊,倒不是她多管閑事,隻因品牌方對韓野的看重。
将箱子交給譚笑。
展哥他們要下山了,遠遠地和她打招呼說給她留了位置,葉淼淼回頭看了眼再和一莊老師聊天的韓野,正猶豫要不要過去打聲招呼,隻見譚笑提着箱子快步過去上了車,把車門關上,葉淼淼給看愣了,隻得沖展哥擺手示意他們先走,她自己想辦法。
畢竟做了一回韓野的助理,搭個便車下山不過分吧?
很快夕陽下的小築恢複了往日的安靜。
葉淼淼發現一莊老師頻頻往她這個方向看過來,眼睛裡帶着打量,不知說了句什麼連連點頭,之後一莊老師還過來和她握了個手,而後離開了。
蘇哥摸着下巴走過來,看了眼天色:“時候不早了,吃完飯直接送你回家?或者去你們小家待一會兒?”
葉淼淼紅了臉,韓野的房子,怎麼就是他們的小家了?她低下頭笑着說:“我弟弟從外地回來了,要一起吃頓飯,他們到公司接我。”
她很想問蘇哥剛才一莊老師為什麼盯着她看,他們剛才是在聊和她有關的話題嗎?
話到了嘴邊還是咽回去。
韓野聽她要回去,自然也不打算留在山上,沖了個澡,和陳姨說了兩句話就下山了。
車上韓野靠在她的肩膀上休息,像個粘人的孩子,兩手緊緊地勾着她的腰。
安靜的氛圍被葉淼淼的手機鈴聲打破,韓野微微睜開眼,瞥了眼來電人,重新閉上眼,臉頰在她的肩膀上蹭了蹭,抱得比之前更緊了。
葉淼淼剛接通電話,葉母的大嗓門從聽筒裡傳來:“淼淼,我們現在在雜志社門口,你還沒下班嗎?”
葉淼淼剛想開口,一陣灼熱的呼吸噴在她的頸側,她轉頭正對上韓野渴望的眼睛,閉了閉眼,壓低聲音:“媽,我剛結束工作,大概還有半個小時才能回去,晚點再說行嗎?”
葉母感覺到女兒不方便,應了聲好把電話挂斷了。
氣氛再度回歸平靜,她看向韓野,那人靠在她的肩膀上,沒什麼反應。
不可否認,她松了口氣,如果韓野執意要見她的家人,她不知道該怎麼拒絕。
不想他傷心,可也因為沒有做好準備過早地往前進一步。
好在到雜志社大樓下,韓野笑着說:“姐姐,我們手機聯系。”
葉淼淼笑着主動在他臉上留下一吻:“晚點視頻聊。”
她歡快地下車,沒看到男人臉上一閃而過的複雜。
蘇哥轉頭看着他笑:“這麼好的機會,不後悔?”
韓野笑了笑:“她既然為難,就不吓她了。”
他看向車窗外,看笑得像個放學回家的小孩子,接過電話,小跑到一輛轎車旁。
駕駛座上的中年男人人給她指了個方向,她遲疑了一下,還是向前走過去,不知為何頗有種受刑的感覺。
直到他看到她身體僵硬地站在那裡,垂下頭,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子。
“淼淼,是在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