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德沃躺在硬闆床上,那條破毯子早就被踢落在地上沾了塵土,但他不在意。
還好是在盛夏,這時紐蒙迦德裡的陰冷倒是解了暑。但依舊還是死寂,漆黑。唯一的光源來自塔樓頂上的窗戶。
他突然睜開眼睛,一個穩重的腳步聲由遠到近再向他這個房間走來。
因為這裡沒有别人,他享受着一座塔的無邊孤寂。所以突如其來的腳步聲倒顯得新奇。
格林德沃從床上坐起,盯着房門處——他也許知道那會是誰。
一抹銀白色的頭發出現在眼前,半月形眼鏡後藍色眸子帶着笑意,鏡片閃爍着。紫色的魔法長袍上點綴着金色的星星。
“好久不見,蓋勒特。”
格林德沃有些震驚,不過他很快恢複:“...我沒有想過你會來。”
鄧布利多揮動魔杖變出一把椅子來坐下。格林德沃看着他手中的接骨木:“用着很順手吧。”
“的确是。”鄧布利多低頭看了眼。
“所以你來做什麼?”格林德沃彎腰撿起那個破舊的毯子,抖了抖灰,然後随意搭在床邊“我還以為寄信就是你能做到最大的程度了。”
“我也這麼認為。”他在口袋裡摸了摸,摸出一顆糖來“要吃糖嗎?檸檬雪寶,不得不說麻瓜的零食是真的讓我很喜歡。”
“不,我不喜歡吃糖。”
“啊,我該想到的。”鄧布利多收回糖,放入自己的嘴裡。
格林德沃微微眯了下眸子:“還是說,魔法部派你來宣讀我最後的審判了?”
“不,我自己來的,沒有讓魔法部的人跟着我,我也讓他們别報道出去。”
“為什麼?”
“隻是想起了你這個...老朋友。”
格林德沃哼笑一聲:“得了,你可沒有這麼閑。”
鄧布利多笑了下:“想來和你聊聊天是主要的,次要的,是關于伏地魔。”
“噢,伏地魔,”他調整了下坐姿“那個連名字都不能提起的人。”
“對。”
“你别告訴我,你現在連他都沒法打過,需要來尋求我的幫助。”
“就像我在信裡提到過的。西裡斯和西弗勒斯那兩個孩子的事情,我想你是記得的。”鄧布利多依舊是笑眯眯的。
格林德沃看着他的笑容,微微移開視線:“記得,所以你們現在差什麼?”
“金杯和挂墜盒,還有日記本。”
“不得不說這個伏地魔是有點本事的。金杯藏在哪裡?”
“古靈閣。”鄧布利多又摸出來一個糖。
格林德沃看着他的動作:“那就去古靈閣偷出來不就行了。”
“如何偷?”
“一個變形咒和奪魂咒就可以解決的事情,我不信你想不到。”
鄧布利多笑着搖頭:“你的變形咒可不是他們能比的,蓋勒特。”
格林德沃毫不在乎道:“那是他們太過無用。”随後又道“伏地魔的勢力應該還沒有過大,這個時候你應該和魔法部那群人準備清除一些他的走狗,好讓他一個人現身。就像你說的那個什麼預言,那麼那個時候不就是你們最佳埋伏的時機。”他閉了閉眼,又睜開看着鄧布利多“鑒于你身邊都是些帶着聖人光環的人,這個辦法不就是最保守的。”
鄧布利多點點頭:“你分析的很到位,我會采納你的意見的。”
格林德沃靠到牆邊:“這隻是一個過氣黑魔王他那不入流的想法,這明明都是你能想到的,卻偏偏來問我。阿不思,看來你真的是來叙舊的。”
“我一直都是這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