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觀搜救隊的年輕小夥們,工作餐隻有簡易的油鹽飯團和腌菜。
瞧着眼前一行,搜救隊的人隻能腹诽道:“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看看人家的夥食,再看看他們,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人家比他們活得自在多了,甚至還有餘力養貓,哪裡需要救援。比起這些人,分明是他們更需要“援助”才對。
搜救隊來得不湊巧,隻看見了一點殘渣,聞見些許的餘味,連日奔波的諸位饞蟲都被勾起了。
“真不是人幹事。”
此刻所有的搜救隊成員腦子裡回蕩着這一句話。
太宰治他們早就看見了森林邊的幾個陌生人,看着來人的制服大緻就猜到了他們的身份。
坂口安吾主動詢問來接人,“城中的情況怎麼樣了?”
“災民都已經安置好了,沒有損毀的房屋都進行了檢修,能夠居住的房子已經做了标識,諸位可以先回家看看,如果不能居住可以去政府的安置點。”
小哥開口回答安吾的問題,雖然一開口就讓人各回各家,卻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安置流民的地方不夠,要是誰家的房子還能住,最好還是回去居住比較好。
坂口安吾點頭表示了解,就年輕人聊起來其他的事情。
太宰治則是被人主動搭話了。
“先生,你的貓真可愛。”臉上還帶着稚氣的小年輕,看着青年懷中的貓咪有些意動,“我可以摸摸嗎?”
年輕人黑黝黝的小眼睛滿含期待,隻等着太宰治一聲回答,就伸出罪惡之爪去享受一下那溫軟舒适的觸感。
可惜,小夥不知道他遭遇的是一個小心眼的家夥。
别說伸手摸了,貓毛都不準備給别人碰。
“不可以,我家的貓脾氣不好還嬌氣,會撓人的。”
太宰治話音剛落,中也就給了太宰治一爪子,充分用實力證明了太宰治話語的真實性。
“啧,讨厭的家夥。”中也翻了個白眼,瞥了太宰治一眼。
跟着混賬住了快半個多月了,他的養氣功夫不止好了一星半點,面對這種污蔑話語連絲氣憤都升不起了。
太宰治頂着新鮮出爐的貓爪笑嘻嘻地朝着小夥說,“看,他的脾氣可壞了。”
青年臉上雖然帶着笑意卻不達眼底,中也看着他皮笑肉不笑的樣子,歎了口氣,肉墊糊臉伺候,省得讓他還有餘力逗弄人家救援人員。
中島敦一直走在太宰治的身後,看着少不更事的搜救隊小少年。這人和誰搭話不好偏偏選上了太宰前輩,還觊觎太宰前輩的貓咪,真是自讨苦吃。
看着對方尴尬的模樣,中島敦歎了一口氣,心下不忍趕緊上前主動與人搭話引着對方遠離太宰治。
一時間太宰治身邊就隻剩下了中也,沒了外人在場太宰治的惡劣本性更加肆無忌憚,他不停地撩撥中也半點不讓中也清閑。
中也不堪其擾有點想脫離他的懷抱,可惜他被抱得太緊别說逃出去想要反抗太宰治都很困難。
二十多天的同居時光早就讓中也熟知太宰治的本性,這種時候他越是反抗太宰這家夥就越興奮,與其做些無用功還不如躺平任撩等之自由之後再算賬,中也順勢癱城一張貓餅由着太宰治上下其手了。
中也歎息,“雖然我不是人,但是太宰治這家夥是真的狗。”
跟太宰治在一起的第n天,中也對太宰治的認知程度更上一層。
太宰的舊宅位置有些偏僻,距離城内距離有些遠,他們告别搜救隊之後走了很長一段時間才進入城内。
橫濱城内此刻模樣大變,本來窗明幾淨分外繁華的長街變得破敗不堪。行人們臉上沒有了往昔朝氣,隻剩下麻木頹唐,災難帶來的影響并不是一時間可以消除。
不過仔細看去,并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是如此,好多店家外表看着雖然殘破但内裡已經修整過了,還有些人家甚至開店營業了。
在廢墟之上重新開張,看上去頗有些欣欣向榮的意味,來往的人瞧見倒是心情松快了許多,臉上的愁苦都消散不少。
中也卻無法為此歡欣,因為自從踏入這裡,中也身上升起了一股陰寒感讓他汗毛聳立,同時他嗅到了一股揮散不去的惡臭籠罩在城池之上。
直覺一直警醒提示中也,危險在靠近。
離中也最近的太宰第一時間發現了異常,青年将他塞進懷裡安撫地拍了拍。
太宰治一邊安撫懷中貓咪,一邊警惕地環視四周,想要尋找到緻使中也異常的東西。人類的視角有限,太宰治沒有發現在他身後不遠處的小巷,有一絲黑影飛速閃過。
陰暗潮濕的巷子裡積水剛剛褪去,一截藍色印花的綢布平靜地躺水窪裡。
隻是那水窪被血色浸染,藍色的綢布漸漸被血色侵占,就像它的主人一般失去了本來模樣。
太宰他們已經離開了西街朝着安吾的房子走去。
四人一貓漸行漸遠,危險的氣息卻沒有一絲消散。
黑暗中,未知的東西緊随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