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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細雪初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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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田作之助聞言,回答道:“是這樣呀,那确實不能置之不理呢”。

老實說織田作之助此刻态度對于其他人來說簡直是比太宰治那‘荒誕’的故事更有沖擊,至少對中島敦來說簡直是三觀震蕩。

自聽到他那位太宰前輩被比人還大的巨型蜘蛛攔阻了去路時,中島敦就感覺一旁的坂口前輩身上冒出森然寒意,悄悄用餘光瞟過去隻能看見眼鏡反射的寒光。

中島敦瑟瑟發抖,呆坐一邊,不敢發出半點響動。

隻是還沒等坂口安吾爆發,就聽到了織田作之助意料之外的回答。

作為食物鍊最底層的中島敦此刻心情十分複雜,短短幾天的相處讓他徹底颠覆了對三位前輩的印象。

不得不說世間流傳的諺語箴言都是有道理的,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真可謂是亘古不變的真理。

隻能說能夠玩到一起去的人,本性大多相似。作為太宰前輩的親密摯友,坂口前輩和織田作前輩又怎麼可能正常到哪裡去!

大正結束的前夕,中島敦終于看透了無賴派三人組的本質。

此時此刻他瞧着眼前三人,不知道該說什麼。

雖然坂口前輩看着正常許多,但是他真的能夠相信這外表的‘正常’嗎?

事實證明,中島敦的擔憂十分正确,不過這是後話了。

現在的中島敦懷有滿腹疑問迫切想要抒發,卻不知道先該說什麼。

且不說貓變成人,比人還大的蜘蛛現實真的存在嗎?

等等……為什麼織田前輩看起來一點不像開玩笑的模樣,那态度好笃定啊,難不成是我有問題嗎?

貓能變成人嗎,難道貓真的能變成人!可是我二十多年的常識告訴我這不可能啊?!

到底是我瘋了,還是世界瘋了,或者此刻我正在做夢……

此刻,中島敦的世界觀搖搖欲墜。

好在,在這危急時刻,坂口安吾及時拯救中島敦于水火之中。

“貓變成個鬼的人!織田作你不要老是應和太宰,就是你這樣一直慣着他,他才越來越沒譜——”

坂口安吾反駁铿锵有力,隻是這話題也夠歪的,重點竟然放到了織田作過于嬌慣太宰治身上。

中島敦見狀長舒一口氣,雖然坂口前輩的關注點也很迷惑,但至少證明了自己的懷疑還是正常的。

謝天謝地,這果然不是他的問題。

年輕的文人艱難地挽救了自己搖搖欲墜的世界觀,隻感覺心神極度疲憊。他放任自己的思想逐漸遊離,一點不敢參與無賴派三人的‘戰場’了。

對于後輩心中那一番精彩絕倫的自我博弈,他們完全不知曉,隻是自顧自地進行着不知道上演多少次的日常。

等到喧嚣平靜,夜色夜已深沉如墨,神遊天外的中島敦在不知不覺中進入了夢鄉,織田作之助和坂口安吾也受到了困頓侵襲。

太宰治見狀趕緊抓住時機,趁着坂口安吾迷離之際抱起熟睡的中也逃跑了。

等到中島敦被喚醒的時候,就瞧見風暴核心的太宰前輩已經沒了影子,隻剩下他們三個被疲憊侵襲的人留在原地,感覺好似三個冤種。

為此中島敦由衷地感慨:“不愧是太宰前輩。”

坂口安吾感覺自己已經困得麻木了,被批鬥的主角都沒影了,自然也沒有圍坐一起的必要了,幹脆跟兩人擺擺手回房間休息了。

和室裡面剩餘的兩人對視一眼,默默回房了,這一天也是夠累的。

基于某種特殊經曆,生于大阪的織田作之助是真的認為貓可以變成人。可他這種認知态度,是生長在科學大旗下的坂口安吾和中島敦暫時無法理解的領域,所以這個誤會直到很久之後才得以解決。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如今他們都已經去會周公了,哪裡還來得精力管其他事情。

屋外霜雪輕寒,太宰治房間裡面可以取暖的物件卻極為有限,被褥也僅僅隻有兩床。

此情此景太宰治與中也想要度過一個相對溫暖的夜,隻有一個選擇——大被同眠。

被子寬幅有限,太宰治隻有将少年摟在懷裡,才能勉勉強強保證二人都能蓋上被子躲避寒冷侵襲。

沾滿髒污的衣物早已經被扒拉幹淨,赤條條的少年待在太宰治的懷裡。

少年青澀年輕的身軀充滿了生機朝氣,皮膚溫度灼熱異常,燙的太宰治都有些不正常了。

此時此刻太宰治不知怎麼想到了一個詞——溫香軟玉。

軟玉在懷,溫香盈齒,大抵上也就如此了。

中也不知道夢到了什麼,毛茸茸的尾巴纏上了青年的手臂不停磨蹭。

太宰治頓時渾身緊繃,半晌才得以放松。

他一雙鸢眸沉沉,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卻透露着一股色厲内荏的意味。

窗外細雪初降,屋中人墜入黑甜夢鄉。

數裡之外的小神社,日暮涼太本因夜色而昏沉的大腦,此刻卻清醒異常,那被觸動的符咒将他的困意徹底驅散。

少年人看向失去了已經效力的咒文,眼中滿是欣喜。

中也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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