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文藝春秋》遍布橫濱大街小巷的書店,太宰治這個名字也徹底進入了千家萬戶。
中也他也如願得到了太宰治給予的他信号,隻是這個信号傳播過于廣泛以至于引起了某些麻煩。
對于中也來說如今情況分明就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中也知曉他必須趕緊找到太宰治,在橫濱的這段時間已經足夠讓他明白‘太宰治’這個名字在這個世界到底意味着怎樣的麻煩。
如果不趕緊找到太宰治,事情發展下去很難收場。
至少要在趕在□□或者橫濱其他勢力之前找到太宰治。
中也朝着海港唉聲歎氣,這日子沒法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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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通往靜岡的遊輪上下來一批奇怪的年輕人,羽島伊月和不破春鬥兩人大包小包地走在身後。
夯實的道路上滴滴雨落,衆人熱熱鬧鬧地尋找着目的地,除了後面兩個被包裹壓垮的‘苦力’氣氛十分和諧。
“慢點……我們要累死了!”兩人的脊背已經被沉重的包裹壓塌了,“就不能來個人幫忙嗎?”
目光對視,太宰治垂下頭,虛弱地咳嗽了幾聲,道:“我昨日風邪入體,此刻渾身無力,實在是難以施出援手啊。”
穿着和服的男人單手扶額,一派虛弱萎靡的模樣,縱然知曉這人撒謊也讓人不忍心拆穿。
不破春鬥極其沒有形象地趴在行李堆上,心中還有竟然還有餘力吐槽。
羽島還是太天真了,想要他們幫忙拿行李,還不如趕緊打給酒店來接人。
羽島伊月還在咬牙堅持,不破春鬥卻已經開始尋覓酒店号碼了,現實看來酒店接待才是最靠譜的選擇。
“螃蟹公,白川,刹那老師,幫幫忙吧?”羽島伊月的哀嚎之聲傳遍了整條街。
那可真是凄慘,隻是可憐他誤交損友,别說幫忙了,這些人甚至還落井下石沒有半分同伴愛。
“前輩加油我們相信你可以的。”可兒由那多敷衍地鼓勵了一把羽島伊月,轉身就抓着白川京去商場掃拼了。
二人那靓麗的背影寫滿了冷酷無情,徹底打碎了羽島伊月心裡的僥幸。
至于我行我素的惠那刹那早就不見了蹤影。太宰治光明正大地離開,此刻十分冷酷無情地坐在酒吧享受美酒。
羽島伊月心酸地看着小山一般的行李,隻感覺一顆心被傷得徹底,這些人真的是太沒有同伴愛了。
青年還沉浸被‘抛棄’的哀戚中,忽的一下被人攔腰抱在懷裡。
咔嚓——
不破春鬥解放了雙手,攔着羽島伊月照了合照放在了網頁上。
“今天和羽島老師一起去旅遊了,好累啊!”
這位深谙營銷人設的時髦作者,縱然在旅行時刻也不忘了營業,可謂是十分敬業了。
羽島伊月瞧着那博客點贊瘋狂增加,瞬間超過了四位數。
再瞧瞧照片上疲憊的自己和異常清爽的不破春鬥,那鮮明的對比讓他胃在抽搐。
這都是什麼損友啊!
好在不破春光已經叫來了酒店人員,他們身後衆多行李被人拉走了,他也重獲自由可以好好享受這來之不易的旅遊時光了。
此刻這一幹暢銷書作家們已經忘記了死線将近,甚至編輯們的死亡催稿也完全抛之腦後,隻是享受地流連在靜岡街頭。
小小的居酒屋裡面,散發着蛋花粥的味道,放着鴨兒芹的茶碗顫顫巍巍地抖動,精緻的湯匙伸入黃色膏體裡。
東京的上空中也得到了紙鶴回信的中也踏上了尋找太宰治的道路。
隻是很不巧,□□的人也開始了行動。
兩個‘中也’此刻正從不同的地點朝着同一個目的地趕去。
風,劇烈的風吹散了中也的形體,小小的貓咪翺翔在天際。
滑嫩的蛋液流進食道裡,醇香的酒液杯中輕搖。
小女孩扒着飛機舷窗看着外面橘色的影子飛翔在天際。
暖色的燈光照射在男人臉上,老闆收藏的老舊留聲機斷斷續續地唱着:“橫濱,黃昏,旅館的小屋兒。熱吻,餘香,香煙的煙圈兒。藍調,口哨,女人的淚水。他,已經走了,他,已經走了,一去不返——”
終于抵達了目的地的上空,中也任由自己從天空掉落。
下沉,下沉,一直下沉,中也就像一顆炮彈做着自由落體,
“後街,酒吧,喝不醉的美酒。偶遇,謊言,無誠意的男子。空虛,情歌,趕場的吉他。他,已經走了,他,已經走了,形同陌路······”
砰——,距離東京大陸一百米的高空上,突然出現紅色的光芒,重力變換,中也的身影停滞在半空之中。
“冷風,回憶,深灰色的大衣。放棄,水色,冷清清的黎明。海鳴,燈塔,孤單的海鷗。他,已經走了他,已經走了,曲終人散······”
沙啞的聲音停止了,杯中的酒液喝盡了,穿着黑色棉麻和服的男人也已經不見了,
東京的街頭,突兀地出現了一抹橘色的身影,仔細看去才發現是一隻小貓咪。
可愛的貓咪焦急地朝着目的地趕赴。
靜岡的街頭,太宰治喝完小酒準備前往下一個場所。
靜岡縣伊東擁有兩大名勝,關東煮與溫泉。
現在不是旅遊時節,街頭上匆匆而過的行人,帶着靜岡獨有的平靜安詳。
太宰治橫着小調,從懷裡掏出一本封皮奇葩的書籍看着,《花開院秀吉秘傳百條陰陽術(全陰陽界最被推崇的陰陽術典範)》,長長的一串字已經占滿了書頁。
書裡面的陰陽術繁多蕪雜,不過大多都很實用,至少歪歪扭扭的剪紙式神真的可以掃地,對于太宰治這個四體不勤的人來說十分方便。
因此,他或多或少習得了不少内容。
這種玩笑似的學習竟然讓太宰治學得七七八八,這種天賦要是讓陰陽界的其他人瞧見大概會妒恨得瘋狂。
花開院秀吉的毒辣由此可見,真不愧是現在陰陽界第一人。
話回正題,關于陰陽術的學習是抵達異世界才開始,所以太宰治擁有自保能力這件事情無人知曉。
正因為如此,太宰治才敢大咧咧地将自己名字作為餌料。
街道上已經亮起燈光,在靜岡街頭晃蕩了半晌的太宰治也踏上了前往湯泉酒店的道路。
前往湯泉的路崎岖,太宰治走得緩慢,他正借昏黃街燈分辨着腳下路徑,結果差點被迎面跑來的人沖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