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生長痛’讓中也飽受折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直視了世界真實之貌,雖然獲益良多但是消耗也很大。
好在太宰治現在的能力足以保護他們兩個,中也才放心地渾渾噩噩度過了一整天。
中也花費了一天時間修養,讓體内湧動不止的力量平息下來,順便參透在冥冥之境的收獲。
感受着身體内愈發凝實的力量,中也突然慶幸有了這一番遭遇,如若沒有這場意外的參與他的成長不會這麼迅速。
托福,他已經摸索到‘天賦’的壁壘。他和太宰治距離回家更進一步。
現如今他隻需要等待,等待空間開啟的時機,直覺告訴他距離那天不遠了。
“早啊,中也”。
中也聞聲看去,隻見太宰治單手托腮側着身看向自己,也不知道他醒了多長時間了。
“早。”
得到回應的太宰治‘得寸進尺’伸出手探上了中也額頭,他感受着掌心下熟悉的溫度,瞧着少年人此刻神色正常,他總算是放下心了。
下一秒他将視線移到少年人的脖頸間,一枚精美的菱形裝飾安靜地躺在少年頸間。來自夢中的聖瓶,它奇妙的來曆讓太宰治分外在意,它是中也異變的遺留物,也是他未能參與其中的失敗标記。
突如其來的‘生長痛’折磨的人可不止中也一個,作為中也這場異世界旅途的唯一同伴,太宰治對于中也身上出現的異常比他本人還要關注。
對于太宰治來說置身局外什麼都不知曉的感覺讓他難以忍受。
明明感受到了異常的降臨,他卻找不到進入的渠道,那種無能為力的弱小感實在是惡心透頂。
因此他進行了反思,反思着自己的不謹慎、反思自己的懈怠。
因為世界間的差異和最初的平和生活讓他放松了警惕,加之驟然擁有的力量無形之中滋生了他的傲慢,以至于面對中也的遭遇他卻束手無策。
這種感覺簡直是糟糕透了,他絕不會再次陷入無力的境地。
一瞬間太宰治的腦海閃過許多思緒,中也此刻也不遑多讓。
身處在港|黑大樓的溫床上,他們正在為未來思考。視線相觸之間,他們從彼此的眼中瞧見了無法忽視的堅毅。
中也說道:“起床吧,今天還有工作吧,你和森先生的交易要做不少準備吧。”
太宰治歎氣,道:“好累啊,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就一直在工作,感覺要累壞了。”
中也嗤笑道:“活該,我看這就是你以往偷懶的報應。我去洗漱,但凡我收拾好你還沒起床你就死定了。”
少年人起身朝着盥洗室走去,太宰治躺在床上看着少年纖細的背影眼睛微眯,中也好像比之前長高了些。
這是……要進入二次生長期了嗎?
此時太宰治已經意識到了中也身上的變化,那分明是神異血脈進一步覺醒的征兆。
隻是他不能确定在危機四伏的異鄉少年的這種變化到底是好是壞,但是他能夠确定一件事——必須變強。
前路未知,異變橫生,唯有足夠強大才能不懼意外的發生。
青年低頭看向他自己的手掌,這是一雙極為完美的手,十指纖長、骨肉分明,唯有中指上覆着一點薄繭昭示着他文人的身份。
這是一雙與文字共舞的手掌,也是即将操控力量與命運對抗的手掌。
總感覺他們旅途會比想象的還要漫長啊。
片刻之後收拾完畢的兩人站在客房窗前,透過高窗觀察着眼前的橫濱。
最近天氣多變,上一秒晴空萬裡下一秒大雨滂沱,此刻窗外陰雲遍布看起來就不是個适合出行的天氣,倒是很容易激起他們的創作欲。
隻是交易擺在那裡,他們隻能含恨走出了安樂窩,踏上了工作之路。
這是太宰治抵達異世界之後第一次踏足橫濱,異世界的橫濱跟他們世界的橫濱大相徑庭,偶爾也能找尋到些許相似的氣息。
不過……
太宰治擡頭望向天空,雲層之上一隻鋼鐵巨獸正在雲間躍動。
他們的橫濱天空之上可不會出現這種東西。
“那是白鲸吧,感覺奇奇怪怪的,怎麼跟個嵌合怪似的。”中也擡頭瞧着頭頂白鲸開口詢問。
“應該是被改造了,畢竟按照異能者的能力體系來說,白鲸的面貌跟鋼鐵機械扯不上半點關系。”太宰治細細觀察着頭頂的鲸魚,繼續說道:“幾乎是從頭到腳都被改造過了,機械化到這種地步有沒有主人都不影響操控了。”
“這大本營設立的真是有夠嚣張,對方是完全沒有将橫濱的勢力放在眼裡。”
“嗯,但這才正常,畢竟來自大國的異能組合怎麼可能将遠東小國甚至還是一個沒有超越者級别的國家放在眼裡。”
昨日兩人的在港|黑休整了一整天,并不意味着他們什麼都沒做,恰恰相反沒有外出的兩人交換着已知的情報,成功将這個世界的力量構成和組織分布了解了個七七八八。
正因如此,他們對于橫濱此刻處境了解更加深刻,也愈發清楚他們應當如何利用這危機達到自身的目的。
“橫濱到底藏了什麼東西,竟然吸引了這麼多人的注意。”
瞧着雲中搖曳的鋼鐵巨獸,中也由衷的不解,花費這麼大的精力對付遠東島國上的一個小城市到底是為了什麼。
“人一旦想要得到什麼就必須付出與之相等的代價,”太宰治擡頭看了一眼白鲸,仿佛透過冰冷的鐵壁看到了端坐在高台之上的組合首領,“菲茨傑拉德,他所求之物過于龐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