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話時盯着宋秉初，眼神陰毒得像條預備一擊斃命的毒蛇，但無奈全身都被捆死，他奮力地掙了一下，但是繩結卻半分沒有松動，他氣得死死咬着牙，盯着宋秉初一字一句地重複：“藍色的眼睛，你是個雜種。”

空氣驟然陷入沉默，就連三秒鐘不說話就會憋死的大江一時間也說不出話來了，他悄悄瞥了宋秉初一眼，很有先見之明地往旁邊挪了挪。

小六也站了起來，他沒有回頭看，隻是默不作聲地也往旁邊挪了一步，把這外國老大的正面都露了出來。

齊遠猛地看向外國老大，眼中不僅有恐懼還有異常的興奮，好像瞬間看到了這人的死期似的。

宋秉初平靜地和他對視了兩秒，摸上了腰間的一把匕首，他将匕首拿在手裡把玩着，眼神驟然變得很憐憫，他沒有繼續“藍色眼睛”這個話題，而是耐心極佳地又問了一遍：“實驗基地在哪？”

外國老大扯起嘴角，鼻腔裡發出哼笑：“我不知道。”

宋秉初點了點頭，玩着刀柄走上前，他居高臨下地站在外國老大的前面，睨視着他，兩秒後，左手從小六腰間拔出手槍——

砰砰砰砰砰！！

“啊啊啊啊——”槍響在齊遠耳邊炸開，齊遠恐懼地大喊着，整個人抖如篩糠。

宋秉初連續開槍，從左至右的人依次倒了下去，心髒處皆是血淋淋的槍洞，一個接一個重重倒在地上，嘴裡一股一股地溢出血流，直至最後死不瞑目地瞪着眼睛。

除了他們老大之外，隻剩下了最後一個人，他身形比其他人瘦小，一直坐在邊緣，從剛才起就是最先被制服的，此刻正呼吸顫顫巍巍地低着頭，等身旁的人倒下之後，他立刻抽搐似的反抗起來：“我知道！我知道在哪裡！不要殺我！我知道！”

外國老大立刻扭頭怒目瞪視着他，用他們的家鄉話怒吼了幾句什麼，他滿頭滿臉的血，眼睛又嗜血一般，瘦小外國佬根本不敢看他，一直低着頭，隻是抖得更厲害了。

“給他解開。”宋秉初說。

小六點頭，蹲下将瘦小外國佬解綁。這人重獲自由之後也不敢動，隻是試探性的擡了擡胳膊，然後從地上連滾帶爬地站起來，灰頭土臉地說：“我知道，你别殺我……我想活……”

“剛問你怎麼不說？”宋秉初看向他。

“我不敢，剛才我不敢。”瘦小外國佬雙腿瑟瑟發顫，不敢跟宋秉初對視。

宋秉初将右手拿着的匕首扔給他，瘦小外國佬以為是什麼小李飛刀，吓得一屁股又坐在了地上，合起來的折疊匕首恰好掉在了他面前。

“……”他蹬了一下腿，不明所以，不得不擡頭看宋秉初。

“說得太晚了，沒法信你，過來表個忠心。”宋秉初說着，皮靴的尖端踢了一下腳下外國老大的腿示意。

“……”齊遠心頭一驚，心說還好他從來沒表現出過對宋秉初的不滿。

瘦小外國佬從瞪大了眼睛，猛咽口水，他大腦高速運轉着，但還什麼結果都沒運轉出來，眼前就又對上了黑洞洞的槍口，宋秉初勾唇笑了：“或者我殺了你，我隻要一個人，他肯定知道的比你多。”

瘦小外國佬立刻連滾帶爬地膝行到老大面前，他低着頭不敢和老大對視，剛握住刀柄，老大一聲中氣十足的吼聲就吓得匕首叮咣掉地。

他餘光看得見那槍口始終對準他太陽穴，擡手就将死去同伴的衣服撕下了一片，團起來塞進了老大嘴裡。

這下沒有聲音了，隻剩下悶悶的吼叫，不足為懼。

他深呼吸着，抓起了老大的手，手起刀落，匕首的尖刺正正紮進老大的指甲蓋裡，一聲劇烈的悶叫轟炸着他的耳朵，他充耳不聞，手一用力，将他指甲蓋整個翹翻開來。

齊遠立刻瞪大了眼睛，猛地将頭扭到了另一邊，幹嘔着。

手指尖一片血肉模糊，宋秉初看着，眉心很輕地蹙了一下。

其實他這種進化到超越大部分人類的進化者，對普通人會感覺到恐懼的東西早就不當回事了，包括人命，多數人的命對進化者而言都是唾手可得的玩意兒，隻是取決于進化者想不想要，以及法律允不允許。

他對血和死亡早就沒有感覺了，看見這一幕也隻是會覺得惡心。

外國老大額頭的汗唰一下就冒了出來，混着頭上的血迹一起蜿蜒而下，流進他的眼睛裡，他用力地閉上雙眼，喉嚨間發出的慘叫全部被那一團布給擋住了。

瘦小外國佬就這樣一個接一個地翹飛他的指甲蓋，很快面前熊一樣的男人就這樣生生痛暈了過去，他最後将匕首紮進男人的心口。

噗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