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珠迸濺在了他臉上，他顫顫巍巍地松開手，跌坐在地，仰頭看向宋秉初：“這樣。”

宋秉初看了一眼這人的死相，眼神裡的悲憫比剛才的真誠了很多，他确實也沒想到這人會狠到這個程度。

“說吧。”

瘦小外國佬将匕首拔出來，舉着遞給宋秉初，一邊說：“不好找，但是我認識路的。”

宋秉初眼中嫌棄很明顯：“扔了吧，很惡心。”

外國佬将匕首丢在一邊，繼續說：“是真的，很難找。”

“有多難找？要上天入地？”宋秉初走到一邊靠坐下。

“……”外國佬沉默，用難言的目光看着他。

其餘人眼裡開始疑惑，齊遠定定地看着一處，開始頭腦風暴——如果說這麼多年來都沒有被監測到，在陸地上憑空躲過探測儀确實不太現實，據他所知A基地現在技術也沒有高超到這個地步，所以……

宋秉初輕輕眯眼：“在地下？”

外國佬咽了咽口水，破罐子破摔似的，用力點頭。

大江張大眼睛：“卧槽？……難怪找不見呢，操。”

“入口在哪？”宋秉初問。

“很難找。”

“入口在哪？”

“……”外國佬心中警鈴大作，上次眼前這個年輕男人就是反複問一個問題，問煩了就開始殺人，他沒敢在這樣回答，但還是不願意直說：“入口在一個很難找的地方，這是真實的，你們相信我。”

“你知道？”宋秉初微微歪頭看他。

“我、我知道的！”外國佬堅定地看着他。

宋秉初一擡手。

砰！

又是一聲槍響，瘦小的外國佬躺倒在地，嘴裡咕哝着最後一句話，他眼睛死死看着宋秉初的方向，“你……”

“你知道個屁。”宋秉初将槍插在小六腰間，一擡手：“走了，浪費時間。”

“我靠就這樣殺了啊？那真沒線索了。”大江走上來，好奇地追問。

“留着也沒有線索，這幾個應該确實是什麼也不知道，就是個看門的。”宋秉初說，“要真知道剛那個幾個也早就說了，能活命的事情誰不幹？他們又沒什麼信仰。這個隻是比其他幾個賊，心也狠。”

“诶，這話地道，真的賊，我剛差點兒以為你要信他了。”大江嘿嘿笑着。

小六白了一眼：“明明是你自己信了。”

“老大老大，這人還有口氣兒，說話呢，你過來聽。”後面有人喊道。

宋秉初停下腳步回頭看，剛才那外國老大沒死透，正看向他這邊，嘴角流着血，氣若遊絲：“馬上……就有人來殺了你……上帝會懲罰你……”

“這咋整？”

宋秉初擡手：“殺了。”

在手下動手之前，宋秉初看着他：“還上帝呢，你的上帝不要你了，死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