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山洞裡的人全部處理完,後面的幾人押着齊遠走上來,齊遠一邊被迫走,一邊身體死命向後靠,就宋秉初這個殺人不眨眼的樣子,他現在一點都不懷疑這少爺會因為看他不爽而一槍崩了他。
被推到最前面,齊遠趕忙說:“我都說,我什麼都說,我确實不知道實驗基地怎麼找,我沒來過這兒呀!”齊遠急得跳腳,“我都指望他們呢,你把他們全殺了,你說這……這全殺了我也不知道問誰了。”
宋秉初眼裡這人已經惡心至極,他看都沒看齊遠,繼續朝前走着:“不知道就去死。”
齊遠一聽死,腿又軟了,察覺到身後的人想将他拖走了,他急忙往前硬沖:“但是我有芯片,隻有我本人能用,等找到實驗基地,我就給你們開門,你保護我……我不想死,這樣行嗎?”
“聽着煩,帶走。”
齊遠更急了:“别呀别呀!我死也不能死這破山洞裡啊都沒人能發現我!我知道我全都說,但是我沒法兒保證是真的,我都是偷聽到的……山對面好像有個村子,那村子裡藏着入口呢,實驗基地就靠從那擄人!”
說着,幾人走到了山洞裡的分岔口。
這山洞除了那個入口之外,就隻有一條出口,走過來沒多遠就分支成了兩條路,兩個山洞。
面對這種選擇題,宋秉初沒猶豫:“你們帶着他右邊走,大江小六跟我走。”
“诶诶!萬一,萬一危險呢!我跟着你吧少爺我求你了……”齊遠被抓着往右邊走去,他劇烈掙紮着,撲騰得險些要跳起來,被帶出去走了幾米遠還再回頭看。
大江朝山洞裡踢了一塊石頭,聽了聲響兒,扯着嗓子回齊遠:“還保護你呢,你少爺不殺你就不錯了,放你一馬呢你還不知足。”
“确定這邊?”大江小聲問。
宋秉初點了一下頭,“直覺。”
*
行動開始之後,1-17的其餘人被帶走問話,其餘研究員撤離之後被掰回了正軌,帶到了真正的西北研究所。
夜裡,湯誼和雲榷住雙人間,夜已經很深了,湯誼原本還因為馬上就能去西北研究所交流而激動,躺下沒多久,鼻息間嗅到一陣奇怪的味道,幾秒鐘之後他就感覺困意越來越重,眼皮都擡不起來了。
最後睡着之前,他嘴裡咕哝着:“雲榷,早點睡……”
正站在他床邊的雲榷嗯了聲,試探過湯誼睡熟之後,他打開了行李箱,裡面其實隻有兩套換洗衣服,裝在一邊,另一邊全是他覺得趁手就帶上了的些裝備。
早在來西北之前,他就有預感這次西北之旅不會簡單。
甚至他骨子裡對這個地方莫名覺得恐懼,又很……熟悉。雲榷一邊将裝備挂上身,一邊想着,這份熟悉很莫名,他一直沒想明白從何而來。
明明有記憶的時間裡,他都從來沒到過西北。
他小時候流浪,是跟着一個團夥一起的,待得地方很固定,小時候大概是在中原那一片,到他九歲那年出了事,他們的“爸爸”跑了,剩下幾個小孩殘疾的殘疾,被殘疾的被殘疾,四肢健全的雲榷想也不想就拿了家裡剩下的錢跑了。
由于是黑戶,他不敢進警察局,他就偷偷擠上了一輛火車。
終點站是首都一區。
他從小到大的活動軌迹都很明确了,且他從小腦袋就很好使,根本不存在記錯記漏,他确實沒有來過西北。
但這也不重要了。
雲榷給湯誼噴的藥劑量并不重,湯誼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就清醒了,仿佛隻是自然的睡着,但是剛一下床湯誼就發現不對勁。
雲榷的床上是空的,一副沒睡過人的樣子。
他又不是不了解雲榷,雲榷隻要不是在宋家老宅住,一向都懶得疊被子整理床鋪。
察覺到不對,湯誼趕忙拿出手機給雲榷打電話,但已經顯示對方不在服務區了。
湯誼瞬間慌了神,他什麼也顧不得,穿着睡衣就跑出去找前台。
但是監控也沒有拍到雲榷的身影,好像這麼一個大活人就這樣憑空消失了似的。
湯誼看着空無一人的監控畫面,大腦也随之一片空白,他在這一刻甚至不知道應該去找誰……
他心裡有一個隐隐的猜測,這個猜測太恐怖了,即使他知道雲榷很有能力,但是這三年來在信息素紊亂的折磨下,雲榷的身體每況愈下,他也比任何人看得都要清楚……如果雲榷真的孤身一人進了4-4,現在是什麼狀況,他不敢多想。
經理也是一頭汗:“要不……報警吧?”
湯誼讷讷地搖頭,起身走了。
報警也不可能找到的,如果監控沒有拍到人,那就隻會是雲榷刻意避開了。
雲榷失蹤的消息報上去之後,邢亦聞訊趕來,他還不明白情況,隻是一臉焦急地追問:“為什麼不報警?”
湯誼很難說清這種感覺,雲榷沒有留下隻言片語,他感受得到,因為他們是這麼多年的朋友……但是要拿感覺來說服人還是太勉強。
“你說話啊。”邢亦在他肩膀上推了一下。
“我說了你也不懂!”湯誼站了起來,兩人身高差不多,互相瞪視着對方,湯誼看見他就想起宋秉初,氣得眼圈都紅了:“還不是因為你那個好男朋友。”
邢亦被說蒙了,“我哪特麼來的男朋友?”
湯誼恨不得現在就讓神器打飛的把報紙送過來,扔在邢亦臉上讓他看看清楚。但顯然不能,機器人自己買票坐飛機還是太超過了,他哽在原地沒說話。
邢亦苦思冥想了半天才想明白他說的是宋秉初,他頓時瞪大眼睛,感覺有點想嘔了,聲音都不自覺拔高:“我靠,你再生氣你也不能說我跟宋秉初是那種關系吧?這也太惡心了吧!他就是我哥的客戶你懂嗎!客戶!你是想說那個什麼破報紙對吧,誰知道你們C基地媒體腦子裡是不是有核廢水,看見一A一O就給人造上謠了!”
湯誼轉開頭:“不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