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江也是個分化多年的Alpha了,越高級别的Alpha易感期越難熬這個道理他是清楚的,當年他就是福利院裡易感期熬得最痛苦的。
還好後來有錢了,有了高級抑制劑就好受很多。
但是——
“他沒藥啊。”大江說。
雲榷一愣,“什麼?”
小六沉默不語,大江擔憂地說:“邢哥說,要麼等他帶藥回來,要麼等你來……可是,可是邢哥還沒來,他為什麼把你推出來啊?”
雲榷緊蹙着眉,想到也許是剛才聊天的内容讓宋秉初難過了,所以真的易感期來了也不願意再有求于他。
可是愛與不愛真的有那麼重要嗎?真到了這種性命攸關的時候,即使他們之間沒有愛,不也依然可以救他的命嗎?
為什麼非要執着于一些沒有意義的東西?
“開門。”雲榷站在門口用力敲了敲,“宋秉初,你身上沒有藥?”
裡面一點聲音都沒有。
雲榷心口咚咚咚的,他幾乎都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宋秉初這個級别的Alpha,又患有那麼嚴重的信息素過敏和信息素依賴,易感期一旦沒有藥……那就是萬蟻噬心般的痛苦。這種痛苦絕對不是正常人類能夠承受的。
雲榷曾經閱讀過很多相關的資料,曾經有S級的Alpha因為被困在工廠裡時易感期發作,身邊沒有人也沒有藥,骨頭又痛又癢,那Alpha最後就生生把自己的皮肉都咬了下來。
一想到當時報道的照片……
“宋秉初。”雲榷喉結滾動,他催促道:“快點開門!”
裡面依然沒有任何動靜。
小六說:“我跟大江去找邢哥,你也别強行進去……他易感期攻擊性很強,如果不願意接受你,你進去會出事。”
雲榷沒說話,在他們走了之後,他最後拍了拍門:“宋秉初,這是個木門,很好拆。”
終于,在沉默半分鐘有餘後,宋秉初說:“我不要你。”
他的聲音聽起來已經有些啞,雲榷有些年沒有面對過他的易感期了,但是想起宋秉初曾經易感期的狀态……
不知道這些年有沒有改變。
Alpha在易感期面對自己的伴侶和旁人是完全極端的兩個反應,宋秉初這個病症決定了他超強攻擊性的另一個極端隻面對雲榷一個人。
雲榷想了想,賭他這幾年的症狀沒有變,輕聲道:“開門好嗎?我想抱抱你。”
又是一陣沉默。
雲榷心漸漸涼了下去,難道随着年齡增長,宋秉初已經能控制住易感期了?又或者……人成熟之後就不會像以前那樣……
就在他想對策的時候,眼前的門突然被打開了。
在雲榷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宋秉初已經将他拖了進去,并重新關上了門。天色昏暗,屋内沒開燈,雲榷看不清宋秉初的表情,但能感覺到他正在目不轉睛地盯着自己看。
宋秉初的呼吸很燙。
雲榷手腕被他抓着,沒辦法擡手去抱他,隻能往前走,用身體去貼他。
兩人身上的衣料接觸到的瞬間,宋秉初松開了手,轉而緊緊摁住雲榷的後背,用力地抱着他,緊密到讓雲榷呼吸在一瞬間幾近窒息。
“開燈……”雲榷說,“開燈,我想看看你。”
“不開。”宋秉初聲音聽着越發低啞,雲榷從這啞聲裡聽出不尋常。
他試着安撫地拍了拍宋秉初的後背,卻沒想到起了反作用,一滴碩大的眼淚滴落在了他肩頭。
“雲榷……你别離開我。”宋秉初再也控制不住,用力埋在他頸窩,聲音顫抖:“别離開我了……我想你,你愛我一下吧,你愛我吧,我好想你……”
雲榷怔愣地站着,手僵在半空,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别、别哭。”
宋秉初突然捏住他肩頭,在雲榷沒有看清也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用力吻上他,吻得力氣大到好像要把他吃了似的,房間内回蕩着的聲響也讓人面紅耳赤,唇舌打鬥似的發狠地交纏,雲榷感覺舌頭發麻,都快失去知覺了,他一不回應,宋秉初就咬人,雲榷從百般麻木裡感覺到了疼痛。
“别咬我……”
宋秉初低低地笑了一聲,聽話地含着他的下唇舔了又舔,兩人貼得更緊,雲榷感覺到他已經快忍不下去,但一想到接下來的事情……
他雖然沒有那麼在意,但也頭皮發麻。
因為過程對他而言難免痛苦,尤其是易感期的宋秉初,沒有克制,沒有理智,還特别會得寸進尺。
“傷口疼不疼?”雲榷問。
“不疼。”宋秉初一刻也不願意離開他,說話時還要不停地含着他的唇瓣□□。他将雲榷抱起來,進了隔間,裡面除了一張床之外什麼也沒有。
宋秉初壓得很緊,讓雲榷上不來氣,還不停地堵着他的嘴。
“你愛我嗎?”宋秉初将他的衣服扔在一邊。
雲榷回答不了。
宋秉初鼻尖親昵地蹭着他的臉,不停地問:“你愛我嗎?”
他得不到答案就不肯進行下一步,雲榷被弄得不上不下的也很難受,他擡手不小心打開了隔間的燈,昏黃的燈光下,宋秉初不适應地閉眼緩了緩,睜開眼時露出那雙漂亮的眼睛。
眼睛很紅,看上去委屈到了極緻,讓雲榷不得不反思自己不愛他是不是太殘忍。
“難受……”宋秉初看着雲榷,兩人近在咫尺,他低下頭不停蹭着,小聲說:“雲榷……我難受,你愛我吧……”
雲榷回答不出來,隻能用行動證明自己是願意的。
但是宋秉初就是不肯,他緊緊抱着雲榷,身體上帶來的痛苦已經讓他細微地發着抖,“雲榷……我愛你……你愛我吧,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