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誰啊要吃這麼多小魚幹!
葉枝蔚憤憤找了個小闆凳坐下,然後掏出一把自己不常用的刀開始幫忙殺魚。
每次攢夠了一闆魚,時枌就去清洗幹淨,擺放在托盤上,再拿去土窯烘烤。挖出來的魚鱗還有内髒也要留着埋到地裡當肥。
一群人忙得腳不沾地。
終于,半天沒見着人影的西池也加入了殺魚隊伍。
他剛把時枌的柴房“恢複原狀”。
簡而言之,就是将柴回歸到他們剛來時候的高度。
一群人在下午黃昏時分才把所有的小白條殺完,午飯都是随便對付兩口,再啃小魚幹蘸辣醬。
别說,這個烤小魚幹味道還不錯。
虎子跟大熊也跟着吃了一些,時枌怕它們會吃膩,沒多給。
終于能出發上山。
這個點上山就不指望采什麼菌子了,大晚上的路都看不清,經過他們一群人商量,最後決定今天在山上過夜,明天白天采完菌子再下山。
這次所有人都去,就連孫金也主動說想去幫忙。
時枌覺得他大概是怕大家孤立他吧。
最近孫金不盯着西芹,時枌覺得他這個人都正常了呢。
大家吃完晚飯才出發。
時枌帶上了自己那把□□銀鴿,子彈充足,還有一把匕首,衣服裡塞了一把手槍,換上适合爬山的皮靴,帶着虎子跟大熊一起。
看見她拿裝備大熊就一直在興奮地低聲嗚汪嗚汪,圍着她轉圈圈,尾巴也高高豎起,虎子就稍顯淡定,偶爾配合媳婦嗚汪兩聲。
屋子裡沒人,時枌怕小狗崽亂跑,就把小狗崽的狗窩收了進來,鎖好門才出發。
以往時枌上山都是自己一個人獨來獨往的,今天浩浩蕩蕩一群人還有點不習慣。
他們這麼聚集反而還容易吓跑獵物,于是商量着分成兩隊,趙弋帶着孫金跟西池,時枌西芹秦豐還有葉枝蔚一起。
但兩組人也不會分開太遠,大概在這一片區域就行。
“山上應該會有熊,這個季節他們也結束冬眠了,很可能會出來覓食。”時枌叮囑他們。
這次最好是抓到些山雞野兔野豬什麼的。
他們每個人手上都有槍,應該沒什麼大問題,再說還有兩條狗。
時枌讓虎子跟着趙弋他們一起,虎子頗不情願的樣子,幾次回頭試圖讓主人回心轉意,但最後還是跟着趙弋去了。
畢竟虎子經常上山,對這裡更熟悉,而且這樣他們之後跟着虎子就能跟時枌會和。
到山腳下時天已經隻剩下一線天光,兩隊人分開上山。
時枌讓大熊先去前面看看情況。
西芹明顯有點害怕,緊緊跟在時枌身後,葉枝蔚跟秦豐在最後邊。
“我、我什麼都不會,是不是很沒用,要不我自己回去吧?不然我怕到時候拖累你們……”西芹小聲地說。
聽聲音都快哭了。
“回去幹嘛?好不容易有機會鍛煉,你不是一直想練槍麼?這不正好。”時枌說。
西池給了妹妹一把手槍,那天他從陽縣帶回來的,他們平時出任務撿到點槍什麼的很正常,在保護區外可以随便用,但回到保護區後需要主動上交,當晚西池還教了教她,隻是西芹現在也不敢開保險就是。
這次跟着一起上山狩獵,西芹也是鼓足了勇氣。
沿途一路往上走。
時枌走的都是小道,順便用刀清理攔路的荊棘,經過一處時枌看見什麼,停下腳步。
這裡有水流,很小,小碎石頭上長滿了青苔,比較潮濕,好幾棵小小的蘭草舒展着枝葉,有一支抽出了花梗,挂着瑩白如玉的三朵小花,靠近了還能聞到淡淡清新的花香。
時枌實在忍不住。
“等等哈,我采個花。”
她小心翼翼将開花的那棵蘭草旁邊一棵摘下,盡量保留了白嫩嫩的根,然後用潮濕的青苔包裹,仔細放到西芹後背上的背簍裡。
“你挖草幹啥?”
秦豐湊上來看了看,不太理解。
“采回去養呗。”
奶奶生前喜歡養蘭草,院子角落裡種了不少,喪屍爆發後也沒人管,爺爺每次上山都會看看有沒有家裡沒有的蘭花,找到了就采回去讓奶奶養。
時枌小時候每年春天都能聞到不同的蘭花香。
奶奶會将幾朵蘭花紮在她的小辮子裡,讓她一整天腦袋都是香香的。
這棵時枌沒在家裡見過,應該是家裡沒有的“新品種”,怎麼可能不心動。
時枌采完蘭草,正準備出發,旁邊的西芹腳下一滑,整個人癱軟在地。
“蛇——蛇啊——!”
西芹還是很乖的,盡管看見蛇吓得腿都軟了聲音都在發抖,但還是忍着沒尖叫出聲,隻是伸手顫顫悠悠指着對面某個方向。
時枌看了眼正在喝水的蛇。
“橢圓腦袋,沒毒的,要不……加個餐?”時枌回頭問另外兩人。
葉枝蔚立刻點頭,然後快速上前一腳踩住蛇腦袋,一刀将蛇砍成兩半,又切掉了腦袋,最後拎着兩根“辣條”問他們:“這東西也沒肉,好吃嗎?”
秦豐咽了咽口水:“好吃好吃,雞肉味,嘎嘣脆。”
癱在地上的西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