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夕顔病床邊還有一個他帶來的聯套款式的紫色保溫大飯盒。
劉罡明朝他身邊的兩名警員示意了一下,他們把病房的門給關閉起來。
“你是…任東風是吧..."
劉罡明同時也看着我,"你們…的小學同學…"
“那…你怎麼會在這裡,麻煩解釋一下。另外,那邊的那位小姐,你先不要動,也不要喝或者吃身邊的任何東西。”
陳夕顔訝異地點了點頭,“您過來是要?"
她看向任東風,對方也是一臉不解。
“我想那個人還沒有到這裡,他可能在幹别的事。”
群青走到劉罡明前方,“但是也印證了我們之前的猜想。"
她看向任東風:“班長,你和這個人之前就認識,不是麼?”
任東風沉默不語。
“雖然不想說到這個地步,但是真的存在能夠影響案情的線索故意不提及隐瞞的話,你不會覺得能夠全身而退吧。“劉罡明旁敲側擊地施壓,“尤其是,這種我們多次詢問都故意不提及的情況,希望你不要知法犯法。”
陳夕顔見任東風還是沉默不語,于是主動開口承認了,“對不起,是我讓東風不和你們說的,因為,如果被知道了這個關系,他可能會被你們懷疑。”
“但是故意隐瞞這麼重要的人際關系,很可能讓我們懷疑他其他的證詞也未必是真的。"
劉罡明繼續步步緊逼:“包括你之前給出的證詞,還有你的精神狀況,都很令我們感到懷疑了。"
“您是指我也有犯罪嫌疑?”
陳夕顔一臉苦笑:"我要是在這裡消失一會兒,護士馬上就會發現的。”
“未必吧,"劉罡明果斷的反駁讓一邊的胖護士露出難看的表情。
“那您也可以查一查這一個月的監控錄像,我沒有離開這裡一步。”
陳夕顔斬釘截鐵地說。
“你确定需要我們檢查監控錄像嗎?”瑤群青說道,"要是真的檢查完這個月的監控錄像,我們當然就可以很輕松地查到這段時間你是不是隻見過今天任東風這一個人了。”
陳夕顔驚訝地看着群青,随之又看向任東風,好像是要尋找什麼精神上的依靠一樣。
“沒錯,我和陳夕顔認識,很久之前就認識了。"
任東風從喉嚨眼擠出這一句話。
“不過這個不能證明什麼,我之前給出的證詞也全部都是真的。"
“為什麼你要隐瞞你和陳夕顔認識的事情?”
“是我讓他不說的,"
陳夕顔辯解道:“要是你們知道東風和我認識的話,他的嫌疑就很大了,我不想這樣,我隻是想要調查一些事情,所以才拜托他過來。"
任東風點了點頭,“如果你們想要問什麼,這次我會全力配合,相信我,事态完全超過我的想象了,我…不是故意要隐瞞這個事情的,而且我實在也不知道這件事會對案情造成什麼影響。”
劉罡明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啊…你們啊,這個那個不說實話,最後延誤案情害的都是你們自己不知道麼?"
他歎了一口氣,但在我看來他最煩惱的是因為自始自終他都沒有把握住案情的走向,就連現在也是。
我也沒有好多少,雖然之前依靠偶然的機會,發現了楊芳蕊和我們所住旅館店長的血緣關系之外,娘子山案的一切對我來說還是一團混沌。
群青并沒有表現出來這種迷惑與不快,她飛快地問出了幾個問題。
“你們是在什麼地方認識的。”
“額,我們,最開始是不是在網上認識的?"
任東風與陳夕顔确認。
陳夕顔點了點頭,“我還記得那是你們Y市的網站。”
“Club。”李子琪非常得意地說道,“這個我們已經知道啦。”
“你們知道了?”
“所以說你們要隐瞞是沒有什麼意義的,”李子琪說道,“有什麼趕緊說吧。我們趕時間呢。”
“…我剛開始其實是為了寫一篇論文,才會想到要在Club網站上發帖詢問知情人,才認識到夕顔的。”任東風說,“後來因為我發現剛好她就在C市,在上個暑假我就直接留在學校,順便網友線下見面了。”
說到這裡他還不好意思地輕笑了一下。
“到這裡為止都是舊的東西,快說點别的。”
李子琪催促道。
“額…我說到哪裡了,哦對,發論文,因為我大學的專業是民俗學,實際上這個專業不好就業,也不太好寫論文。然後我大學在C市,所以根據我之前的人生經曆,我就對給我留下了非常深的印象的娘子山村很感興趣了。”
“最開始我決定研究娘子山村的喪葬風俗,但是後來我聽說到當地的一個恐怖傳說,促使我到Club網站上面發帖,因為這個的内容和怪談都有一些類似了。”
“咦,惡心。”
李子琪又瞬間失去了她興緻勃勃的氣勢,躲到我身後去了。
“這個都市傳說,啊不能說是都市傳說了,應該是鄉野傳說的東西,大概指的是娘子山村在十幾年前發生的一件事情。”
“大概意思是,大約在十幾年前的人口登記當中,發現這個村莊将近一大半從前居住的居民全部憑空消失了。”
“消失了?為什麼會說是消失了。”
“就是查不到他們到哪裡去了,這件事是C市這裡小學高中都會流傳的傳說,雖然真正住在娘子山村的人不知道怎麼看這件事,但的确有這個說法,之前還住在村子裡的人,一大半在十幾年前的某個夏天,就全部憑空消失了一樣。就是如此詭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