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楊芳蕊的手機落在這兒了,也沒有人收拾嗎?”
我注意到病房裡芳蕊的衣服和包還放在原位。
“正巧是我現在需要的東西。”
群青迅速把手機給拿到手裡。
“那可是别人的東西。”
李子琪正要阻攔。
“那也算是證物,而且她的手機就算沒有剛才的事情,等會兒也要回收到警察這裡的。”
楊芳蕊的手機并未設置鎖屏,群青也沒有興趣窺探其他地方的樣子,直接點擊進入通訊錄,翻找通話記錄。
“可怕,我要給我的手機設個密碼,”李子琪吐槽,“要是以後我的手機落到你們手上,也這樣到處被翻的話,可受不住。”
“誰會去沒事翻你的手機?”群青在屏幕上用食指快速滑動着,“不是為了查案,我對你們的隐私可一點沒有興趣。”
“這個備注是槟知的手機号,她是什麼時候和你打電話的?”群青對我問道。
“诶?!”我回憶起這幾天芳蕊和我唯一的一次通話,還是在娘子山案發生的第二天晚上,那時候正好是她用電話向我們求助來着,“我記得是晚上,我們那天第二次回娘子山的時候吧,剛剛開完案件複盤會…的那個時候?”
“嗯,就是這個時間點了…”她找到我電話号碼在整個通話記錄中的位置,向上翻找,“她确實在那個時間點前不久也打了鄧嶽的電話,這裡備注的是鄧嶽的名字….除了這個之外嘛。”
群青露出幾分興奮的神采,“就是這個了!”
她望向劉罡明,“喏,那邊可以查查這個号了。”
“還要查嗎?”劉罡明一副承受不住的表情,“運營商那邊倒是打通好門路啦,可是陳莉自殺時候不已經…”
“不一樣啦不一樣。”群青搖了搖頭,回答道。“這是不一樣的兩件事,你直接叫他們去找就行了…我很肯定…”
我和李子琪聽不懂這兩個人的對話。
“是機密嗎?”子琪無奈地問。
“是,也不是不能告訴你的那種。”群青輕輕笑着說。
“那算了,我也不稀罕。對吧?槟知。”
子琪把手搭在我肩上,她應該是想着我要和她站在同一陣營吧,可是不巧,我對于那個群青想要向劉罡明查詢的事情并沒有太多興趣。
雖然從剛才快速的短跑運動中恢複了過來,我的大腦還是希望更多地休息一會。
“我已經動用我能夠聯系到的所有人去搜尋你們要的東西了。”劉罡明回答,“那…你們也坐了這麼久了,該去看看那個一直呆在住院部的女的了吧。”
“正合我意。”
群青關閉手機屏幕,用一如既往的暗啞聲音說。
整個醫院三樓的走廊被警方圍好的控制帶與外部隔絕開來,我還記得陳夕顔的病房:711号,也還記得她神經質發作時的樣子。就連她的臉,印象也是很深刻的,一雙細長的眉毛,大而無神的疏離的眼睛。
可是等到我們這次推門進入多名警員看守着的她的房間裡時,她竟像是被這幾天的命案給養活了似的,面色都有了血氣,病床上擺了好幾本書,還有一些紙筆。
“警官,您又來了,喲,還有這三位一直跟在後面的。”
她輕飄飄地打了個招呼,把眼神聚焦到了窗外的夜色,那兒白天時能看見陽台上盛開的向日葵,此時隻有一點點朦胧的黑色。
“我們會來你這裡的原因,你應該也清楚吧。”
劉罡明試探地問道。
她冷笑了一陣,“為什麼我會清楚,我一個住在精神病院裡面的人,連個親戚都沒有,警官是要來盤問我嗎,問我有沒有殺人。”
“可不必了,你派的這些人把這裡圍的嚴嚴實實,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什麼危險的犯人呢。”
“陳莉自殺了。”
“誰?”
“陳莉,你該不會不知道吧,她是楊芳蕊的母親。”
“這樣啊,然後呢?”她無所謂地說,“她自殺了關我什麼事情。”
“是不關你的事,可是她在自殺之前來你病房所在的樓層停留了很久,而且正是從這個樓層下去之後自殺的。”
“這樣嗎?可是我一直呆在病房裡面,她有說過來要見我,可我不想見她呢。”
劉罡明不想和陳夕顔繼續糾纏下去,把紫色保溫飯盒的照片展示給了她看。
“這個你有印象?”
陳夕顔沒有說話,她看着照片裡面摔在地上的塑料外殼和袋子,眼神暗淡了一會兒又沉默起來。
“我沒有印象,可能我看到過吧,可是我也不記得了。”
“這是你房間裡面的東西…”
“有嗎?”
“啊!您是說任東風帶過來的飯盒嗎?那也不是我的東西,隻是他過來給我帶飯,順便買的,怎麼,該不會因為這個飯盒就覺得和我有關系吧,那可太冤枉了。”
“我知道你對鄧嶽家的人有恨,警方這邊也查到了鄧國芳和鄧國強這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