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兒已經有點暈暈的,“哦”了一聲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是啊,就這樣一天一天……”我頓了頓,“理想……所以理想還是要有啊。”
“嗯……”
“所以我們真的處在一個很感性的年紀啊。大了以後,他們都隻是在為生活奔波,隻是想:活着,一天一天……”我無奈地笑笑,“你說我以後會不會也變成那樣呢?”
“不會的!一定不會的!”塵兒一聽急了,一臉奶兇奶兇的表情。這丫頭……
“(笑)希望吧……”
“嗯嗯!”
我又看了一會茫茫然的天空,接着說道:“那你說,像是動物或者植物,又為什麼活着?”
塵兒不理解,什麼也沒說,等我解釋。
“我的意思是說,他們有沒有什麼責任感:不活下去我們種族就滅絕了!”我開了個玩笑,“但它們還是這樣,一代接着一代地活下去,甚至,有的就是為了傳宗接代而活着……”
我又是靈光一閃:“那你說,一個世界——或者說是一個沒有文明的生态系統,到底有什麼意義呢?”
“欸?”塵兒懵懵的,一臉可愛。
冥冥間,我聽見《朝聞道》裡霍金問的那個問題:
“宇宙的意義是什麼?”
我一笑,又看了一會天,然後甩甩頭站起身來:“算了算了我跟你說這些幹嘛……我也就是想想,過去了就過去了。走吧?該上去了。”
“欸欸?我……我沒關系的……”
“不是……真該上去了,嗯?”
“嗯嗯。”塵兒也是展顔一笑,然後跳上我的背。
“你啊……坐好咯。”
“嘿嘿……”
晚自習,她靠着我睡着了。我寫寫東西,把她放在桌子上趴好,給她墊個抱枕,蓋好被子,就由她睡了。
很冷,凍得人想上廁所。
放學我叫她起來,她要我抱,我就抱着一團被子下樓去。出了門,一團寒風拍在我們身上。
“冷不冷?”
“不冷……好暖和……嘿嘿……”她窩在被子裡,微紅着小臉,滿臉幸福。
回去自然免不了一頓說教。不想讓塵兒擔心,就讓她待在房間裡,把聲音屏蔽掉了。
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