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英語和生物,考得也不好。下午成績都出來,果然确實是都砸了……物理84,化學72,語文100。塵兒在安慰我……但其實我也看開了,也就是這麼一回事。
塵兒今天晚上想過來睡(陪陪我),給空語打了個電話她也沒說什麼。我們下午下課,還是一起去食堂,負一樓,吃的鴨血粉絲湯,還不錯。
出來,外面正是傍晚,天灰蒙蒙的,沒有晚霞,莫名讓人感到深邃。有晚風,吹在臉上,吹得一陣通透,倒不冷。
操場上有人在踢球,關陽銘在等洛濯雪(他們這個學期上晚自習了)。我背着塵兒,慢慢在路上彳亍,一邊看着人,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着閑話,也主要是我在說,她在聽。偶爾我犯犯賤,她嗔怪地拍拍我的肩膀,我又是一笑。
走到教學樓門口,我突然不想走了,就拉着塵兒在攔汽車用的圓石墩子上坐下。
“陪我坐坐吧?”
“嗯。”塵兒很貼心地繞到我背後,“哥哥要我捶捶背嗎?”
“好啊……”
她就站在我背後,給我捶背。小拳頭一下一下地落在我背上,很久沒有這麼放松過了。
塵兒輕聲問我:“上了一天學,累嗎?”
我看着天邊,像個老大爺一樣坐着,不在意地笑:“不累不累。這才一天——還有一個學期呢。”
“嗯……”
“以後兩年半都是這樣的啦……”我自顧自地任由我的思維帶着我說下去,“上學,考試,放假……沒什麼意思。嗯……大學呢?誰知道……”
塵兒輕輕“嗯”了一聲,随後也沉默了。我就聽着安靜的空氣,和遠處缥缈的歡聲。
說到底,這些都是生活眼前的苟且。
“所以你們就是我的詩和遠方啊……”
塵兒也笑:“嗯嗯。”
我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坐直身體:“沒有你們,我——也沒意思。”
“不許這麼說!”塵兒一急,用力捶了我一下。
“好好(笑)。”
塵兒停下手裡的動作,就從背後趴在我身上,雙臂環抱着我的脖子。我繼續看着遠處的人,洛濯雪來了,跟關陽銘兩個人聊着天上樓去。我看遠方的眼神頓時有點不自然,跟塵兒說:“我這……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真是(笑),一看到有一對就尴尬的慌。”
塵兒也笑。
等他們離開,我用神念點着那些踢球的同學。
“你說啊……他們是為了什麼?”
塵兒知道我還有話,靜靜地等着我的下文。
“我總覺得吧……這樣子的成功或者失敗,給我一種模拟器的感覺。”
塵兒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就比如說,你像這樣,拼搏了很多年,然後最後給你一個成功或是失敗的結局……然後呢!你不覺得這很……那個嗎?而且……又是為了什麼呢?”